前任不請自來,令人頭禿。

更要命的是,所謂“那人已到了城中”,竟是指此人一大早的直挺挺硬生生堵在安沐城門口,活生生堵到了他和邵霄凌!

慕廣寒真的是……

他自知醜陋,因而在喜歡的人面前向來謹慎,沒幾個前任看到過他面具下的真實模樣。

在烏恆那一年,也從未在衛留夷面前揭下過那半塊面具。

可眼下,他剛從軍營回來沒戴面具,衣服也因為昨夜喝酒露宿又皺又全是土。

慕廣寒猶記曾聽青尾說過,揮別舊愛後偶然重遇,最為糟心的場景便是自己看著過的並不好、模樣未加整飭又窮又亂。

慕廣寒:“……”

說的就是此時的他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面對舊愛,無處遁形。

事已至此,慕廣寒也就只能心裡默默嘆息一聲,破罐子破摔了。乾脆光明正大昂起一張滿是毒紋的糟心的臉。

好在某二世祖必要時,一向還是會給他面子。

雖然剛剛還在同他賭氣、賽馬一路狂奔,可邵霄凌在看到城門之下面色陰沉的衛留夷之後,立刻翻身下馬,然後到他這邊上了他這一匹。

並伸手從身後一抱,下巴擱在他肩膀上,挑著眉不屑挑釁地看向衛留夷,一臉的得意洋洋。

雖說過於刻意。

卻反而有一種“老子吃醋了,就秀給你看,有種你咬我,氣你氣死你”那賤兮兮的味兒。

衛留夷臉色更沉了些。

一句“洛州侯與月華城主,夫夫感情看似也並沒有傳聞那麼好”,被生生堵在喉嚨裡。

慕廣寒:“……”

事已至此。洛州少主給他面子,他也就乾脆配合著往後懶散一靠。

若他能生得好看點,這定是一出“紈絝少主與風騷情人在外荒唐一夜、清早回城,在舊愛面前祭出絕頂綠帽”的酸爽場景。

不過眼下也不差。

早就想試這麼一次了。帶一個好看的新歡,趾高氣昂給舊愛看看。

看看這世上,也是有人肯要他的。

也是有人能看見他,覺得他不錯,願意抱抱他的。

雖說事實上邵霄凌啥也不沾,但衛留夷又不知道。單純作為裝飾品來看,洛州少主盛世美顏值得擁有!

邵霄凌:“烏恆侯特意找我們夫夫,有事相商?”

衛留夷面若寒霜。

能看出來,他想要努力保持風度。可本就寒冷的目光在移向慕廣寒時,直接眼底生了冰,看他舒舒服服靠在別人懷裡,像在看什麼沒心沒肺的怪物。

慕廣寒:“……”

大概他們如今,都互覺對方“沒心沒肺”吧。

他作為被敲骨吸髓的一方,雖覺荒謬,可仔細想想,倒也能夠釋然——

正確來說,不是釋然,應該叫“有經驗”。

畢竟衛留夷並非第一個仗著他的喜歡胡作非為,覺得一切優待都是“理所當然”之人。

亦不是第一個在他絕望抽身後不甘、憤怒,糾纏不休之人。

慕廣寒一開始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後來則漸漸明白了。

這些人,是被他那盲目而又慷慨的大量饋贈給養刁了胃口,也砸貪了心。

以至於後來他只是不再願意無腦給了,就記恨上了他。

完全忘記了那些饋贈從一開始就不屬於他們,都只是月華城主瘋狂心動時不管不顧舔舔舔而做出的蠢事。

等到舔狗清醒過來,自然就沒有了。

人總不能一輩子都命好,指望天天都有大冤種雙手捧上的好東西!

……

衛留夷:“我,此番過來,是賀洛州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