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子一襲勁裝、面若寒霜。

衛留夷之前其實就看見了這黑衣護衛,只是不曾細看。直至此刻,才終於看清那護衛竟然生了一張清雅俊俏、不可多得的臉龐,本在胸口鬱結的戾氣頃刻一竄至頭頂。

他目光格外陰冷地看向慕廣寒,彷彿要將他一身骨頭釘透一般。

“他是誰?”

烏恆侯牙齒咬得作響,聲音寒冷得彷彿來自陰曹地府:“月華城主好興致,什麼時候新養了這麼大一隻看門惡犬?”

有很多事情不必多說,只互一眼便都心照不宣。

那侍衛眼裡灼灼逼人、毫不掩飾敵意,一目瞭然護食的眼神——

不是自視甚高的看門惡犬又是什麼?

衛留夷幾乎是在用全部力氣壓抑翻湧的情緒,才能保持住最後的涵養沒說更惡毒的話。

原來如此!!!

怪不得,原來早就找好了新歡。

還約了新人一起沿江看景卿卿我我,好不逍遙!

只有他一個人愚蠢如斯,夜夜抱著幾件舊衣不能成眠,甚至還瘋了一般半夜跑去地宮挖他的水晶棺——若非狼狽如此,只怕至今也不會知道,有人能絕情如此將他耍得團團轉!

有趣麼?

穆寒,阿寒。

陌生的、高高在上月華城主。

好,很好。

兵戎相見只在一瞬間。

第一回是楚丹樨先出了手,而這一回誰都沒看清兩人又是誰先動,只見劍刃勾起長長的火花。

楚丹樨身手凌厲敏捷,只在幾招之間,衛留夷已被他打飛了出去,嘭的一聲巨響撞在船艙。

烏恆軍的紅衣驍騎將軍李鉤鈴,反應最是迅速。

她是從小同衛留夷一起長大的女中豪傑,幾乎是在少主被擊飛的同時,就提槍朝楚丹樨衝來,□□面對長劍天然有優勢,怎奈楚丹樨實在劍法高明,她一連猛攻竟被全數擋開。

直到這時,其餘烏恆士兵也才一個個反應過來。

四面八方一哄而上。楚丹樨微微凝神,目光變得更加銳利。

只見他身形遊走,果斷抓住衝在最前計程車兵甩出去,轟然撞到後面好幾個人。然而船隻畢竟狹小,哪怕速度再快功夫再好,也抵不過一波又一波向上衝計程車兵。

很快,李鉤鈴的□□狠厲透過他的左肩,另一名士兵則刺中他的腰部。

“嗚……”

楚丹樨悶哼一聲,鮮血頓時從傷口湧了出來。他身子晃了幾晃,卻更是狠狠咬了牙,更加瘋了一般見人就砍。

烏恆軍源源不斷,你一刀,我一刀。

再是驍勇的劍士,如此寡不敵眾只有被屠戮的份。李鉤鈴見他逐漸露出疲態破綻,在旁找準時機,提槍正要致命一擊,忽聽慕廣寒一聲低吼:“住手——!”

適才,所有人都盯著楚丹樨圍攻。

以至於無人注意到,慕廣寒不知何時竟從另一邊殺出一條路,徑直朝衛留夷而去。此時更已直接將烏恆侯衛留夷受傷骨折的雙手扣在身後,將他整個人挾持在船的死角。

一把雪刃架上脖子,李鉤鈴心中大喊失誤。

待看清衛留夷那一刻的表情,更是五味陳雜——

某種程度上,慕廣寒這一招當然是極其正確的決定。三軍先擒王,一瞬間就挾住了烏恆全軍,誰也不敢妄動。

但同時也是極其錯誤的決定。

因為衛留夷明顯直接被這一弄給刺激瘋了。

他脖子緊貼著利刃,微微滲血,人卻是咬牙切齒,不要命一般嘶聲怒吼:“殺了他!阿鈴——不要管我,先殺了那侍衛!”

慕廣寒:“李鉤鈴,別碰他!”

“敢碰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