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並不意味著,張瑄缺乏熱血。

奔襲沙柳河,圍殲嘉措部,本不在他的整個戰役謀劃之中。但嘉措部擄掠大唐邊民,導致數百剛剛移民到兩寧州的百姓無辜慘死一在這其中,就包括煥孃的父親胡勘。望著倉惶倖存下來的百姓,望著煥娘那哀傷絕望的小臉,張瑄心底的心絃被深深撥動了。

旋即是沉默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怒火。

於是他想熱血一回、衝動一次,號令大軍奔襲沙柳河,殲滅嘉措部,然後回師南下,一舉將柏海拿下,將吐谷渾的故地再次擴充出數百里方圓的地域來!

此一戰,為雪恥之戰,亦為重振大唐雄風之戰!

冰冷乾硬的風吹得臉龐生疼,而雖然穿著厚厚的皮裘披風,但還是難耐這異樣的酷寒。只是此時此刻,張瑄心底湧動著一股jī情的熱流。

他慢慢迴轉頭來,望著李光弼等眾將,淡然道“光弼,這個季節,真不是打仗的好時候啊天寒地凍,要注意給軍卒放棉衣,以免造成凍傷!”“是,大帥,末將遵命。”李光弼抱拳回道。

“光弼,本帥決定親自率軍突襲沙柳河,拔掉三角城、烏海、布哈、沙柳河四座吐蕃城池,然後回兵柏海,將這方圓數百里的地域拿下,納入兩寧州的版圖。”張瑄突然揚手向前方指指點點,聲音堅定而有力。

李光弼眸子裡閃爍著異樣的光彩。他猛然上前一步,慨然道“大帥萬金之軀,怎可輕上戰陣,末將不才,願請纓率軍前往,滅掉嘉措部,拿下沙柳河!”

“不,光弼,你留下。你率本部軍馬四萬,給本王守住防線,不能讓赤柱軍馬逾越雷池一步。正面防衛就交給你了,兩寧州能不能保全,全繫於你一人!”

李光弼緊緊抿著嘴net,拱手沉聲道“末將遵命!”

“此外,保護好建寧王。”張瑄輕輕一笑“如果實在不行,就先讓建寧王回河州去。”

李光弼領命。

“這麼多年來,唐蕃交戰無數次,但從來都是吐蕃人在我大唐境內燒殺擄掠,殘害我邊民百姓,而我軍則對吐蕃秋毫無犯。而這一次,本王決定也學一學吐蕃人,佔一城則滅一城,也將那吐蕃人的牛馬羊群fù孺百姓擄掠一批迴兩寧州來!”

“讓兇殘的吐蕃賊人看看,我大唐不僅是禮儀之邦、天朝上國,亦是威武不可侵犯之邦!”

“犯我大唐天威者,雖遠必誅!”

張瑄的手在半空中揮舞著,瞬間凝滯定格。而他清朗冷森的聲音極具有穿透力地回dang在北風呼嘯的曠野之上。

“犯我大唐天威者,雖遠必誅!”

“大帥威武,我軍威武!”張瑄身後的諸將以及那列隊肅立的軍卒爆出雷鳴般殺氣騰騰的呼喊聲,震天動地。

哈哈哈!

張瑄朗聲笑著,大聲道“光弼,傳本帥軍令,命河源部城衛張桐率軍一萬後日抵達三角城以南待命。再命郭子儀部晝夜奔襲,務必同時抵達非川,與本帥合兵一處,光復非川戍堡。”

“南八所部5ooo人明日午後隨本帥行動,夜襲非川戍堡。本帥要拿下非川戍堡後,等候郭子儀軍馬的到來。*

午後時分,雖然止住了呼嘯的北風,久違的紅日懸浮在天際,帶來些許暖意。但yīn霾厚重的雲彩就又佈滿了天空,竟然飄起了雪hua。

張瑄皺了皺眉,抬頭望著那漸漸飄落的零星雪hua,一朵冰涼晶瑩的雪hua落在他的鼻粱上,瞬間融化。

“要下雪了……”

李光弼有些擔心地縱馬過來,在馬上向張瑄抱拳道“大帥,突降大雪,若是雪大必然堵塞道路,不利於行軍作戰大帥是不是改日再出徵?”“無妨。戰機稍縱即逝,不能錯過!本帥率軍前往拿下非川再說,能戰則戰,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