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禮,輕輕道“殿下,臣妾有禮了。”“來,坐下。”李亨微笑著,招呼張良娣坐下。

“你這幾日在孃家住得可好?你回來正好,本宮正好有幾句話跟你交交心。”李亨揚了揚手“一會,咱們一起用膳。”

“謝殿下。”張良娣見李亨態度溫柔聲音溫和,心裡一暖,神態也就變得無比的jiāo柔溫婉。以往心裡那些因為李亨寵愛其他女人而導致的種種不快,彷彿一下子就隨風而散了。

“你我是患難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本宮心裡有數。所以,你不必擔心,若是本宮登基為帝,必立你為皇后,這一點,請你相信本宮。”在開始正式談話之前,李亨主動開口打消了張良娣這些日子以來的各種擔憂、焦慮。

得到了李亨的當面正式承諾,張良娣心裡狂喜,旋即又感動地眼圈一紅,柔聲道“殿下寵愛,臣妾感jī不盡。”

“其實你不該過多猜疑的。本宮縱然後宮三千,但正妻卻只有你一人,你在宮裡的地位,不會改變。在本宮心裡,也不會有任何改變。所以,這些日子你”李亨輕輕一嘆“算了,過去的事情,本宮就不提了,今〖日〗本宮跟你交心,你大可收斂心神,安心在宮裡守著,該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張良娣有些羞愧地垂下頭去。

“本宮真正要跟你談的是張xuān的事情,還有你們張家的事情。”

“本宮知道,因為本宮罷免了張繼勇的官職,讓你們感覺受委屈了。”李亨眉梢一挑“可是你們要捫心自問,自己又做了一些什麼。”“你的弟弟張清,是個什麼貨色,不消本宮說了。他千不該萬不該去惹上張xuān,還對張xuān的小妾無禮。張xuān如今位極人臣,他的面子,本宮不能不給。而張繼勇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讓本宮難做,因此,本宮只能選擇將他暫時罷官,否則,必生事端。”張良娣幽幽一嘆“殿下,臣妾明白。可是,殿下對張xuān太過寵信,這人權勢沖天,比當年的李林甫還要甚過三分,若是再這樣下去,必成大患。安祿山已經是前車之鑑,一個搞不好,張xuān就是第二個安祿山。”

“臣妾孃家人受些委屈不打緊,但殿下的江山社稷卻容不得有什麼閃失。”張良娣起身來斂衽施禮“臣妾請殿下三思!”

李亨默然,良久才道“張xuān的權勢的確太大,如今已經壓過楊國忠,以至於本宮做事都必須要三思而後行。”

“但是,你可知道,張xuān與安祿山不同,與李林甫不同,楊國忠更是沒法與張xuān相提並論。”

李亨眸子裡閃爍著一絲異樣的光彩,沉聲道“安祿山野心勃勃,謀反之心早已有之。但張增不會反,最起碼,只要本宮不做那種誅殺功臣卸磨殺驢的事情,他絕不會反叛。這便是兩人最大的區別。”“李林甫專權霸道,卻能力平庸、只重sī利、非常貪婪:張xuān雖也霸道,但卻文雙全,文韜武略百年罕見。而且�1�7他專權卻不弄權,心xiōng開闊,心懷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視金錢如糞土。”

“如若他貪婪好物,有反叛之心,必會借兩次與吐蕃開戰的機會,向朝廷大肆索要錢糧輜重,爾後擴軍培植自己的個人勢力。事實上,安祿山就是這麼幹的。安賊的二十萬范陽鐵騎,就是這麼來的。”

李亨咬了咬牙“父皇糊塗,一次次縱容安祿山拿著朝廷的錢糧擴軍,藩地越來越大,導致積重難返!”

張良娣默然插話道“殿下,張xuān不也正在請求朝廷向青海移民擴軍嗎?”

“不然。張xuān所佔吐谷渾故地方圓數千裡,比整個范陽藩鎮面積還要廣大。這麼廣袤的一片領土,單憑隴朔的兵馬是守不住的。若要長期經營,必須要移民、擴軍,重兵守衛。”

“況且,張xuān所求者,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