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立馬打死他!”

老根兒慌慌張張跑回來了,氣喘吁吁的說:“鄧大哥,劉老弟,你們別鬧了,大當家的不行了,快去看看吧!”

歡子前胸中槍,子彈從後背穿出,穿透了身體。鮮血染透了衣裳,已經奄奄一息。

宋五找來了日本軍醫,在宋五家及時給歡子做了手術,歡子又一次撿回一條性命。

歡子在宋五家養傷,這是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日本鬼子竟對此毫無過問,還派出軍醫為他治傷,這讓劉旋風百思不得其解。

劉旋風瞭解歡子和鄧山,他們只是兇悍殘暴的鬍子,為了錢可以豁出命,可兩個人都和日本人有仇,絕不會當日本人的走狗漢奸的。宋五就不一樣了,這個人老謀深算,和日本鬼子有著屢不清的**。

劉旋風斷定,宋五心裡有著更大的陰謀,是什麼不清楚,不過,肯定和日本人有關。

第六十二回 宋五家李三爺遇險

第六十二回宋五家李三爺遇險

李三爺逃出了燕子家,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山坡上的小窩棚裡,躺下來閉上眼睛,靜靜的恢復著體力,兩條腿像篩糠一樣哆嗦個不停。很長一段時間裡,他的身能總是力不從心。在蒙古屯受傷以後,身體一直沒有恢復正常。今天的極限動作,讓他勉強逃回到這裡,總算是撿回了一條性命。

太陽落山的時候,李三爺從窩棚裡走出來。天陰的很沉,黑咕隆咚的雲彩就像個大水盆,要壓到山腰了,稍有不慎,大水就會從天上傾瀉下來,瞬間淹沒這個小山村。山風擺動著樹枝發出“嗚嗚”的吼叫,暴風雨就要來臨。

李三爺拎著“三八大蓋兒”,走下山坡,悄悄的來到河邊上的柳條通子裡。

河邊的柳條通子裡,李三爺截魚住的小窩棚中躺著一個人,是劉全。

劉全和燕子吵架了,是因為李三爺的到來,是因為李三爺給這個幸福的家庭帶來了災難。他想勸走李三爺,並和這個原本不該認識的人斷絕一切來往。

兩個男人談了很久,半夜的時候,劉全離開了河邊。他沒有回家,走進了宋五家,見到了鄧山這個臨時的“鬍子頭兒”。

劉全無休止的的指責和數落,讓這位飽經滄桑的北大荒老獵人心情低落到了極點。望著消失在夜色中劉全的背影,一股莫名的孤獨和無助湧上心頭。他想家了,想起了家鄉的好兄弟,想起了懷有身孕的妻子。也想起了這個剛認下的妹子……

多日裡發生的事在腦海裡梳理一遍,先是火車上認識了燕子,又與歡子遭遇,日本鬼子總是若隱若現的出現在他與歡子之間。宋五這個人是他最揣摩不透的,他有能力左右日本鬼子的偵緝隊,還能請來鬼子軍醫給歡子治傷,卻又與鬍子攪在一起。鬼子對鬍子的進進出出總是視而不見,偶爾大動干戈也都是草草收兵。日本鬼子和鬍子之間攙和進一個姓宋的,就總有些若即若離的默契。

偵緝隊和鬍子都盯上這個河邊的小窩棚了,呆在這裡,對李三爺來說,隨時都會發生極大的危險。

李三爺離開了河邊柳條通子裡的窩棚,又一次走近燕子家的圍欄。在柴草垛掏出一個大洞,摟著槍蜷縮在裡邊。

瓢潑大雨頃刻間將這個小山村淹沒,手指蓋兒大的雨滴砸在地上噼噼啪啪的響。後來,雨滴聲被嘩嘩的流水聲代替。不到一袋煙的功夫,到處是水,已經看不到陸地,這裡已經成了大海,汪洋一片。李三爺蜷縮的柴草垛就像一葉孤舟,漂浮在大海上,隨時都有沉沒的可能。

狂風捲走了烏雲,雨停了,風住了,大地又恢復了平靜。李三爺從柴草垛裡走出來,趟著腿彎深的積水,努力的向宋五家走去。偶爾遇到坑窪處,水就會沒過他的肚子。在冰冷的積水中努力的向前挪動身子,鞋有時會陷入泥中,艱難的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