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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秋心道:有什麼不敢的,上回不就差點遇刺身亡了?那兒離南府也不過幾百里,要說起來,照樣是安南王府的勢力範圍。
蘭姨又提出了一個她認為更有說服力的理由:“世子武功那麼高,身邊的侍衛也個個厲害,這邊只有姓秦的強一點,你表哥不過是文臣,姑娘只管放心好了。”
俞宛秋沒有開口反駁,她不想說自己的相公不如別的男人。可她心裡明白,那兩個人若單論武功,恐怕不相上下,秦公子卻有一種更讓人懼怕的力量。那就是他的狠毒。
今天他朝自己揚起手掌時,眼裡那嗜血的光芒,讓俞宛秋至今想來仍不寒而慄。這人和趙佑熙不同,趙佑熙有世家風範,雖然也霸道強橫,但不會輕易出手殺人。秦公子表面上看起來身份不低,卻像是拿著刀槍從江湖的腥風血雨中衝殺出來的人,有種視人命於草芥的殘忍。這樣的人,使起手段來,無論多麼下三濫也會毫不介意,趙佑熙跟他對陣,未必有很大的勝算。
所以,她不能讓趙佑熙來!可是隻要她還在這間客棧裡,趙佑熙就一定會來!
俞宛秋攥緊胸前的衣襟告訴自己:我不能成為他的紅顏劫,他的催命符,今晚我一定要走,哪怕走出去就是死,我也不能留在這裡,成為別人釣他的餌。
那麼,怎麼出去呢?又或者說,怎樣才能讓秦公子放行?
俞宛秋苦苦地思量著對策。當她的餘光掃到手裡的布條和上面熟悉的字跡時,終於有了主意。
她把布條遞給蘭姨說:“找個地方藏起來,儘量藏在人家找不到的地方。”
蘭姨接過去問:“為什麼不乾脆燒掉呢?”
俞宛秋告訴她:“燒有氣味,反而容易惹來嫌疑。”
“也是”,蘭姨不再遲疑,在屋裡轉了半天,最後揭起床褥,把布條壓在床板上。看得俞宛秋嘴角微翹,鄉下老太太的通用藏錢法,這叫“找不到的地方”?不過她也沒說什麼,由著蘭姨折騰。
“表妹,出來吃飯了”,聽聲音,這回來喊她的,竟是新貴表哥何紹文。
“好的,我馬上就來”,她在門裡應了一聲。
蘭姨不解地望著自家姑娘:“我們幹嘛跟他們一起吃,單獨點兩個菜叫老闆娘送到房裡不是更好?”
“一起吃吧,人多熱鬧些”,大聲說完這句,又小聲道:“等會我假裝砸了碗,你再去廚房幫我拿一個。”
單獨吃,就怕飯菜被人動手腳,不如索性一起,看人家在哪裡下筷子,自己也跟著夾就行了,只要把碗筷臨時換掉,應該沒多大問題。
其實,俞宛秋並不認為秦公子會在飯菜裡下藥。如果他要用毒。機會多的是,比如晚上趁她們睡著了,往房裡施放毒煙,又快又方便,何必多費手續。不過凡事小心一點總沒有壞處。
吃飯的時候,秦公子就坐在她對面,一直用探究的目光打量她。俞宛秋很少抬頭,只顧吃自己的,秦公子親手給她舀的雞湯她碰都沒碰。那人也沒有任何不悅之色,跟何紹文聊得很開懷,很投機,一會兒是某著名大臣的吝嗇故事,一會兒是江湖中某件轟動傳聞的後續展。聽得出,何紹文也並非純粹的文人,似乎屬於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人物。四舅舅作為長輩,反而很少有機會開口,只是偶爾用欣慰的目光打量自己的兒子,何紹文對何家的意義,大概就像俞慕凡之於俞家吧。
到晚飯快結束時,俞宛秋才開口道:“四舅舅,吃過飯後,可不可以請您到我房裡喝茶?宛秋想聽您講講孃親小時候的事情。”
“當然可以”,何為智高興地應承。他正愁找不到機會跟這個突然冒出的外甥女套近乎呢。幾天前,兒子把秦大人領到家裡,說服他跟著一起去俞家時,他起初是不願意的,覺得對不起死去的妹妹,可兒子的前程重要,他又不能拒絕。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