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從十多歲開始縱橫情場,紅顏知己無數,其中也有野性難馴的,最後都被他調弄得服服帖帖、死心塌地。只有這位,並不特別倔強,平日甚至是溫柔嫻雅的,只是那種從骨子裡出的凜然不可侵犯的氣息,讓他平生第一次感到挫敗。因為他現這女孩並不是在他面前故作姿態,以期引起他的注意,而是真的對他完全無感,甚至充滿厭惡,要不然,也不會連續對他用兩個“滾”字。

秦決再次把手裡的布條展開,上面是趙世子的筆跡。他離開上京之前,在樞密院的檔案館裡看過數次,甚至試圖模仿。如果趙世子這次仍逍遙法外。他回去後一定下功夫,把趙世子的字跡練熟。這是他的絕技之一:擅於模仿。

“今晚三更來接你,聽到什麼都不要出門,乖乖地在房裡等著。”

這句話他看了好多遍,每看一遍就窩火一次。“乖乖地在房裡等著”,那兩個人到底有多親密?會不會早就有了夫妻之實?

秦決渾身燥熱起來,無論他怎麼壓抑,腦子裡還是會自動跳出那兩個人在帳中激烈交纏的身影。他一拳擊在案桌上,“乖乖地”,這話只能由他來說!等他殺了趙佑熙,就把俞宛秋帶走,不管她以前是誰的女人,以後都只會是他的女人,只有他才有資格跟她說,“乖乖地在房裡等我”,或許還可以加上:“乖乖地躺在被子裡等我”,“乖乖地脫了衣服等我”,“乖乖地把腿纏在我的腰上”……

就在他燥熱難當之際,有人扣門而入,帶進了一股涼風。

秦決恢復了正襟危坐的姿勢和淡漠高深的表情,這是他的心腹賙濟。來向他稟報最新訊息:“大人,俞宛秋已經出了吳記胭脂鋪,繼續向東走,就快要走出鎮子了,要不要追她回來?”

秦決一擺手:“不用,讓她去跟那些人接頭,約定好晚上的‘營救’行動,我們正好一網打盡。”

賙濟擔心的是:“萬一她就這樣走了呢?”

秦決胸有成竹地一笑:“不會的,她父親的書還在客棧裡呢。”

賙濟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是命要緊還是書要緊啊,能逃命出去,幾本書算什麼?可他不敢提出質疑,大人有他自己的辦案套路,這些年總是無往不勝,也因此平步青雲,連帶他的官銜都跟著連升了好幾級,所以心裡再疑惑,也不會隨便反駁大人。

秦決又問:“我們的人一直跟著的吧?”

賙濟忙回道:“那是當然。”這麼重要的餌,誰敢掉以輕心?弄丟了她的人,等於弄丟了自己的命。

秦決點了點頭:“只要盯著不讓她離開小鎮就行了,等她聯絡完了那些暗衛,自己會回來的。”

他們的車隊這一路都有人跟蹤,就是以前埋伏在俞府周圍的暗衛。上次他的人馬一出現,那些人很快就撤走了,看來肯定是王府侍衛,不想暴露身份,當然也篤定在抓獲世子之前他們不會毀掉魚餌。這回,他要把這批人連同趙佑熙帶來的人全部滅掉,不留活口。只除了俞宛秋。

他要帶她去北方,從此這世上再沒有俞宛秋,他要給她冠上自己的姓氏。

賙濟忍不住問:“大人何以知道她一定會回來呢?”

秦決把手下在俞宛秋房裡搜到的秘信遞給賙濟。為了辦案方便,賙濟也獲准看過趙世子的檔案,認得他的筆跡,當下立即頷:“這確實是趙世子親筆手書。”

秦決的聲音有些沉悶:“所以這位俞姑娘是趙世子的情人無疑了?”

賙濟不解地看著自己的頂頭上司,這一點他們不是早就查清了麼?怎麼大人到現在還是一副質詢的口吻,不明所以之下,他只能簡單回覆:“是的。”

秦決皺起眉:“傳令下去,除了跟蹤俞宛秋的繼續跟蹤之外,其餘的人都埋伏好,鎮子的幾個出口,客棧的各個通道,都要嚴密把守,俞宛秋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