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恨不得現在有張床能讓我立刻躺下去。

“你。”“什麼?”突然聽到有人說話,我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回去,一抬頭就看到張起靈眼也不眨地看著我的眼睛。

他的聲音很遲疑地說道:“眼睛,剛剛。”

我眨了眨眼睛,睏意不斷上湧重複了一遍道:“眼睛?剛剛?”我疑惑地看著他,張起靈卻又搖了搖頭說道:“不,沒什麼。”

我困惑地皺了皺眉,總覺得好像有些什麼,不過實在是太困了,大腦一片漿糊,又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地說了句“那要走的時候叫我。”就把頭靠在膝蓋上進入了沉睡。

張起靈不知道該說什麼,剛剛明明想問個清楚的,但想到剛才她打碎鏡子之後那種小心翼翼的樣子突然又什麼都問不出來了,那雙流光溢彩的雙瞳,瞳孔深處的茫然和憤怒。

明明被告知過想和他做親人,既然這樣還不如等到她想說的時候再說。

又或者,連她自己也不清楚?

她描述過的那個女人為什麼和她長得這麼相像,還有一個幾乎讓他都認錯的,女學生。或許,她所揹負的更加沉重,只是連她自己都遺忘了。

看著陷入昏睡的鐘棘,張起靈覺得不是很對勁,因為她從來就沒有表現得如此睏倦,如此的像人!

沒錯,即使她表現地跟人一樣,但很多地方都是不同的,僅僅只是細小的破綻卻逃不過他的眼睛。或者吳邪剛開始說鍾棘就是終極只是為了絆住他,但這麼久下來熟悉的人怕是都肯定了這個不怎麼讓人相信的事情吧?

張起靈搖搖頭,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鍾棘的感覺和吳邪,胖子他們的感覺都不太一樣,就好像她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都是應該的。

像是從最內心蔓延出來的野草,肆意瘋長著。

不再看鐘棘,張起靈看著依舊呆呆地吳邪,皺了皺眉轉而去思考到底該走哪條通道去了。

。……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很長很長,夢裡面有那個紅瞳的和我長得一樣的人,在夢裡面我就是她!

我站在漫天遍野的花海里,我坐在湖邊看魚,我救了一個綠色眼睛的女孩,女孩長大了,她和我吵架了,或者說她在吵,我只當她不在。

最後一幕她怨毒的眼神讓我心驚,但夢裡面的我卻恍若未覺,只是慢慢地慢慢地躺在了花海里任由一條條花藤纏繞上來,藤蔓上的刺伸長,一根根貫穿我的身體,一片麻木,鮮血淋漓,無法動彈。

。……

直到我被叫醒,依舊有些茫然而不知所措,直愣愣地盯著叫我的張起靈,半響回不過神來。他好像也被我盯得愣了一下,但我眨了眼再看他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只是輕聲問道:“怎麼了?噩夢?夢到什麼了,怎麼是這個樣子?”

我的眼睛眨了又眨,最後搖搖頭,聲音帶著剛睡醒的迷濛道:“好像,不記得夢到什麼了。”

第十四章 張起靈?

眼睛掃了周圍,我有些吃驚道:“吳邪呢?”

張起靈伸手把我從第上拉了起來說道:“剛才他自己突然有了動靜,向那邊跑了。”

我揉了揉眼睛問道:“哪邊?”張起靈看著一條通道,說道:“牆上的壁畫似乎是集市。”“人?”我脫口而出。他點點頭道:“應該是。”

我揉了揉發疼的腦子,跟上張起靈的步伐。或者是因為吳邪是半路走的,所以他的腳步並不怎麼快,反倒是還有些踉蹌。牆上的壁畫模糊不清,我強打起精神讓自己不要落後太多,但最終還是在離開通道的一瞬間忍不住眼前一黑。

。……

“滴答,滴答……”

“你說好的話是不是都不作數了?”

“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