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

“我一定要表現好一點,不能讓紫兒的家人小瞧了我。”抱著這樣的心態,懦弱慣了的許澤居然奇蹟般的平復了激動的心神,淡然的抬眼與周暮曦對視。

當看到許澤居然有勇氣抬起頭來直視自己時,周暮曦眼鏡背後的明眸很明顯的閃過一縷驚訝,隨著這縷驚訝,她臉上的笑容都不由得淡了下來,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一個被她斷定為懦弱無能的少年,在這一瞬間居然讓她感受到了一絲莫名的危險。

危險的感覺,讓周暮曦失去了往日冷靜而周密的思考,也許是關心則亂,她在第一時間想到只有如何將這個給她帶來危險感覺的少年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她那公主一般的妹妹絕對不能再與這個少年扯上任何關係。

在這樣的想法支援下,周暮曦做出了一個幾乎讓她悔恨終生決定,她掩去了臉上親和而美麗的笑容,帶著一絲倨傲冷色調,她從隨身的包包裡拿出一張支票遞到許澤的眼前:“五百萬,它足以讓你和你的家人過上不錯的生活。”

幾乎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一時沒有適應過來的許澤愣在當場,稚嫩的臉上羞紅還未散去,但一股寒意卻已經從心底悄然的滋生。

“這這是什麼意思?”許澤的聲音有些顫慄、有些憤怒、有些害怕,不好的預感在他的心裡迴盪。

“謝禮,畢竟你救了紫兒,這是她託我帶給你的謝禮。”

許澤看著五百萬的支票深深地吸了一口涼氣,這涼氣直涼到心底,但他的臉上卻勉強的掛起了一絲笑容,他希望自己的預感只是妄自的猜測:“周紫兒同學太可氣了,我不需要,你收回去吧。”

周暮曦深深的看了許澤一眼,然後隨意將支票放在了病床上:“紫兒說她不想欠你什麼。其實紫兒本來要親自來的,不過她覺得當面這樣做有些太絕情了,所以才託我來。”

“拿開。”短促而冰冷,一種空洞甚至死寂的聲音從許澤的喉嚨裡發出,在學校這一年來他經歷了他多的委屈和屈辱,但不管如何他已經學會了面對,他也許迷惘、也許彷徨可從來沒有絕望。

但此時此刻絕望的情緒開始迅速的泛濫,那種心灰意懶和破碎的撕裂感,讓他痛不欲生。

“滾出去。”這是許澤用盡最後力氣發出的吶喊。

“許澤同學,你不用這麼激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喜歡我們家紫兒吧?但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無論是一年前的車禍,還是這一次的解圍。紫兒可曾親口向你求援?”周暮曦美麗的臉頰上閃爍著冰冷的殘忍:“說句不好聽的,即便是紫兒對你不管不顧,那也沒有什麼錯。更可況紫兒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一年前以你中考的分數,根本不可能進市一中,是紫兒動用了省教育廳的關係,幫你運作進去的。再看看你現在住的病房,這是高幹病房。你以為以你的身份能住進來嗎?還是紫兒她讓現任省委書記給醫院院長打了電話,給你開的後門。再加上這五百萬。我想你應該知足了。”

踐踏,這是一種來自於上位者的踐踏。自從那場車禍之後,許澤其實根本沒有再指望過自己能真正的擁有那份初戀,但沒有妄想並不太代表他能忍受周紫兒把他當作癩蛤蟆一般踐踏,仇恨的種子在他的心中悄然的發芽“周暮曦、周紫兒,好!很好!”

周暮曦將支票放在許澤的床頭,準備掉頭就走。但處於極度壓抑和近乎崩潰狀態裡的許澤卻忽然叫住了她:“你剛才說一年前我能以私費進古德一中是因為周紫兒的幫忙?不是教導處劉主任的手筆?”

“劉主任?什麼劉主任?紫兒是透過省教育廳的關係,把你弄進市一中的。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當時紫兒對你還是有感情的,畢竟是你奮不顧身的救了她。但是這一年來你的表現實在是太差,紫兒已經沒有耐心也不會再對你抱有什麼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