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額頭上的傷,您不能拒絕。”

林熙本想磕到破相,越慘越好,可一想起沈碧雲的話,他還是點頭了:“那就謝謝鶯歌姐姐了。”

他目前能壓過周川和小舅舅沈庭玉的一點就是自己的這張臉了,要是再破相,未來簡直不敢想象。

哎,沒想到他林熙也淪落到以色侍人這一步……

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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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熙跪了不到一刻鐘,就有人去給老太太通風報信去了。

老太太還沒開口說話,一旁陪著她說話的柳沛晴就忙勾了她的手撒嬌道:“外祖母,您快去勸勸姨媽和熙表哥,這地上多硬啊,萬一傷了膝蓋可怎麼好?!”

老太太回頭笑了柳沛晴一句:“怎麼,心疼了?”

柳沛晴面上一紅,不否認卻也不承認:“全家都您最大,這時候您不給熙表哥出頭,就更沒有人能幫到他了!”

來人並未說明林熙和沈氏產生分歧的原因,故而柳沛晴只當成是林熙惹了沈氏生氣,被沈氏罰跪。

“你啊你……”老太太在柳沛晴的鼻子上颳了一下子,然後轉過來問那傳話的丫鬟,“說吧,三少爺為了什麼事惹大太太生氣?”

那丫鬟低著頭,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三少爺和大太太爭辯的時候沒幾個人在場,我那時候不過在庭院裡灑掃,所以不知道。”

老太太想了想,吩咐她:“那你去把大太太身邊的鶯歌請來,就說我有話要問她。”

那丫鬟應了聲,跪安了。

柳沛晴心繫林熙,看著那丫鬟離開,又扶起老太太的手鬧她:“外祖母!熙表哥多跪一會兒就要多受一會兒的罪……您還是先過去救他嘛!”

老太太憐愛地看著柳沛晴,說:“這事到底是你大姨媽罰他,還是他自願的,還沒個定論呢,咱先搞清楚狀況了再想對策。”

柳沛晴愣了愣,不解道:“熙表哥會自願地跪地板?”

老太太神秘一笑:“到底是不是自願,且看鶯歌怎麼說。”

————

不一會兒,鶯歌被人請了來。

給老太太磕了頭,向柳沛晴請了安,鶯歌便靜靜地立在下首,低著頭待老太太發話。

老太太叉了一粒蜜棗吃了,方看向鶯歌,悠悠問她:“大太太同三少爺是為了什麼事鬧翻了?”

鶯歌伶俐地回答:“回老太太,是為了柳家表小姐。”

柳沛晴不由得愕然。

為了她?為什麼會是為了她?!

老太太像是早知道這麼回事一般,瞭然地點點頭,又問:“為了晴兒什麼事?”

屋裡留著的都是老太太的心腹,鶯歌便放了心答:“少爺喜歡錶小姐,太太不許他喜歡。少爺便在太太跟前跪下,說太太什麼時候答應,他再什麼時候起來。”

沒想到林熙同自己的事就這般大喇喇地暴露在大眾面前,柳沛晴面上一窘,然後成片成片地紅了起來。

老太太悄悄地看了柳沛晴一眼,看到她紅了臉,不由得愛憐地摟了她到懷裡,低聲說:“你看我說得準吧?可不就是熙兒自願的?”

柳沛晴乾脆把臉藏到了老太太懷裡:“……外祖母您就別取笑我了……”

鶯歌本以為這邊老太太傳喚她,林熙得救有望,誰知道她老人家一臉笑意,卻是什麼都沒同自己說,只和柳家表小姐說悄悄話。

心裡一急,鶯歌在老太太跟前跪下,磕頭道:“老太太,您快去瞧瞧吧!三少爺才磕破了腦門,這會子又跪著,只怕回頭要生病呀!”

老太太這才回過頭來。

讚賞地看了鶯歌一眼,老太太說:“我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鶯歌咬了咬牙,又“砰砰”磕了兩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