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極為親密的女子交了手,又見眼下自己兄長這般光景,不由又是懊惱又是焦躁,再聽得銘煙那句譏諷,羞惱不已,俊臉漲得通紅,一時竟說不出話來。“燕哥哥,你…你…救救源大哥…。吧……”最後,還是鈴兒哽咽著開了口。

燕昔瞧著她那哭紅了的雙眼,滿布淚痕的白皙小臉,暗自輕輕嘆息了聲,微微搖頭露出憐惜之意,終緩緩走至床前。本圍在床前的眾人見燕昔行至,紛紛退開讓出位來。燕昔姿態悠然,略俯身伸出兩隻纖纖細指,輕置於離源腕上,朗目中星眸一亮,竟露出一絲興味來,再將纖指移向其下顎脛脈處,隨即露出優雅自得的一笑,口中輕柔呢喃道:“竟是‘涸雪’。”宣公子與離木聞言眼睛皆是一亮,他竟如此輕易便能診出此毒為何,兼之其診出後依舊臉色如常,怡然自得,那麼這毒他應是會解才對。在看過如此多大夫的‘前車之鑑’後,也難怪他們會對燕昔‘與眾不同’的反應這般信任。“燕神醫,未知我這位朋友可有救?”宣偌儀態端莊,極是客氣地有禮相詢道,可即使在此尷尬狀況下,有求於人也未見卑亢,偏偏他僅是禮數周到些亦已使常人心有不安,凡要替他感到屈尊。

但燕昔並非常人,以往他也曾救治過不少地位顯貴,或是德高望重之人,無論對方是誰,真心或是故作姿態,只要其願向他行禮致謝,無論多大的禮他都受得起。因此,燕昔既不顯得受寵若驚也未表現得矯揉造作,有意刁難,輕起朱唇,簡單吐出兩字:“有救。”說完,飄逸從容地踱步至屋中一紅木桌邊,從懷中摸出一翠玉瓶倒出兩粒褐色藥丸,隨手置於桌上一杯中道:“取熱水將其化之,使其服下,可保之暫無大礙。”“暫無?”宣公子邊感激接過,命人取熱水來,邊和煦淡笑著提出自己對話中的疑慮。

“正是暫無大礙。”燕神醫已然就座於桌邊椅上,邊優雅的回他一笑,邊給予其肯定答案。伸手接過隨熱水一塊送至的新茶,輕泯一口,才抬首笑容不變,溫雅續道:“若要將之體內的‘涸雪’盡除已非藥石所能及得了。”“那就沒別的方法了?”安分了好一會兒的離木此刻終忍不住插嘴道。燕昔絲毫不以為意,淺笑悠然道:“也不盡然。”低首掀蓋,再飲一口,過於悠閒之態,未因幾道緊盯不放的迫人視線稍有收斂。終在離木已隱忍的渾身止不住顫抖時,笑得格外富有深意道:“要其完全康復並非不能,不過代價極大。”“無論什麼代價都行,要我的命也行!”本就憋不住的離木大聲道,神情堅決示其言絕非玩笑。

“哦?”燕昔看著他那激動又堅決的神態,微挑雙眉,似欣慰似期待道:“如此最好。”

偏首,又對宣偌道:“今日時候已晚,不如明日再行醫治。”雖似商議語氣,實是在宣佈自己的決定罷了。宣偌如何不明白,眸光微閃,卻極得體地微笑道:“也好,那就請燕神醫與銘煙姑娘今夜於此樓雅閣處暫作歇息吧。”燕昔微一頓,對上對方黑眸,即溫雅和煦頷首道:“如此便有勞宣公子了。”

離木見大局已定,只得閉口不言;銘煙看著燕昔,略有所悟,盈盈秋水微染笑意;鈴兒剛使離源服下被化開的藥丸,見其氣色好轉,心下微安,這才注意到,屋中他人,待看到燕昔格外和煦的笑意,秀眉微蹙,似有所思。*** * ** *** ** **** *“源大哥,你快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