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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窗外的夜景,慕春寅就坐在她身旁,饒有興趣觀察她的表情。
樊歆被他瞅的不耐,問:“你看著我做什麼?”
慕春寅騷包的臉被昏黃的車燈打了一層柔光,英俊到令人髮指,他唇角噙著一抹會心的笑,“我高興。”
“你高興什麼?”
慕春寅換了個姿勢,懶洋洋歪靠在真皮座墊上,“我幸災樂禍啊!”他唏噓幾聲,“嘖嘖……十年痴戀啊,可他連你的樣子都記不得。”
車窗外夜景斑斕如畫,高樓霓虹樹影人間,一幀幀如流水般快速倒退。樊歆抿抿嘴唇,目光落在窗外,沉默。
“怎麼不說話?”
“不想說。”
慕春寅以手支額,笑吟吟地問:“怎麼?你愛的人心裡沒有你,於是你心如刀絞嗎?”
他口吻明明極平靜,卻隱含咄咄逼人的架勢,樊歆垂下眼簾,不理他。
慕春寅陡然傾身,捏住了她手腕,動作粗暴,“你說啊?”——前面開車的司機握著方向盤的手聞聲一頓,偷偷從後視鏡往後看,被慕春寅狠瞪一眼後趕緊將臉轉回去。
車速平穩,不斷超過街道上的車輛,後車座的兩人還在僵持,樊歆抬眸,與慕春寅漆黑的瞳仁對視,“慕春寅,看我痛苦,你就這麼痛快嗎?”
慕春寅鬆了手,再次浮起笑意,墨點的眸子在陰暗裡熠熠生輝,彷彿要燃亮整個昏暗的車廂,他慢悠悠說:“當然,你的痛苦,我的快樂。”
☆、Chapter 3賭約
十分鐘後,車抵達慕氏邸院。
這是一幢裝飾奢華的老別墅,略染斑駁的牆壁上顯出年月的痕跡,時光攜著記憶沉澱其中,最後定格在客廳的大幅老照片上。
發黃的照片明顯受了不下二十年的歲月洗禮。照片背景是綠草如茵的庭院,院落裡的白色藤椅上坐有四人,一對微笑的中年夫婦,各抱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左邊是格子襯衣加揹帶褲的小男孩,漂亮的模樣跟慕春寅極相似,右邊則是小女孩,鵝蛋臉大眼睛,完全是樊歆的縮小版。
兩人進屋第一眼便看到照片,眸中均翻騰複雜的疼痛,但誰都沒開口,隨後慕春寅換好鞋往沙發上一仰,薄唇朝廚房一努,“去做宵夜,我要蝦餃。”
樊歆依言進了廚房。
慕春寅的嘴向來刁鑽,蝦餃只吃純手工現做的,所以全程她都得親自動手,揉麵、擀皮、剁餡、下鍋、配小菜,一碗小吃有著六七道繁瑣的程式,可她不見任何不耐,面上是習以為常的平靜。
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就像她習慣了為他洗衣做飯鋪床疊被,習慣了被他頤指氣使呼來喝去,習慣了所有收入都被他沒收,甚至身份證護照等證件全被他扣押……他的一切正常與非正常,變態與更變態,這些年她習慣了透。
一小時後蝦餃做好。樊歆將蝦餃與配菜端上桌,薄釉的雪白骨瓷餐具像透光的蛋殼,配上琳琅的菜餚,相得益彰的放置於鉤花的歐式桌旗上,低調彰顯著貴族式進餐的優雅與講究。
慕春寅舀著蝦餃,漫不經心問:“我剛打了個噴嚏,是不是你偷偷罵我了?”
樊歆搖頭,“我沒有!”
慕春寅瞥她一眼,笑得優美動人溫柔無害,“你罵我也是應該,那些年我也罵了你無數回。”他視線透過嫋嫋的熱氣落在她臉上,被霧氣燻蒸後反而異常明亮,“我甚至想著,有生之年如果再見,我非得掐死你。”
他的話明明談笑風生的說來,卻有不可磨滅的冷意,樊歆明白觸了他的逆鱗,忙將話題轉開,“你今晚還出去嗎?要找誰陪?還是去斯嘉麗酒店?”
她急於轉移話題,連問了幾個問題——沒錯,除開做飯洗衣外,她還負責打理他的後宮三千,譬如安排他跟誰約會,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