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芒中,兄妹倆帶來的草包護衛在一步步後退。對方只是亮了劍,不曾出一句惡語,不曾揮舞一下,可那種萬馬軍中殺出來的血氣和死氣,就足夠讓他們心驚膽戰的了。

僵了一會,氣得一張臉發紫的宇文成忍著怒氣,沉聲說道:“蘭陵郡王好大的脾性在下不過給你送美人而來,你不領受也就算了,竟然無端端地刀兵相向?”

宇文月更是氣得抽噎起來。

房中傳來的蘭陵王的聲音,依然沉靜中透著讓人心酥的沙啞,“送美人而來?送美人有橫衝直撞,不顧主人的意願就想登堂入室的麼?對不起兩位,高某正與愛姬行歡喜之事,不願接受爾等好意”

他聲音一提,厲喝道:“送客”

他說得如此直白了,如此不留半點顏面了

宇文成氣到極點,他尖聲怒道:“好,好你個蘭陵郡王,沒有想到,你居然是如此一個好色之徒。”

他的尖叫聲,房中人置之不理,倒是楊成受等幾個侍衛走出一步,他們手中刀劍一橫,同時喝道:“兩位,請了”

說話之際,刀劍已向他們胸口遞去,逼得兄妹倆不得不步步後退。

宇文成退了一步又一步。

他瞪著那暗紅溫暖的房間,心中都是滿滿的不甘。

他是宇文護的長子,這個天下,這個天下的美人,都是他宇文家的他高長恭憑什麼可以擁有那等萬中難得一見的妖姬?

那尤物本應是他的

他沉著臉,想要喝罵,可看到步步逼來的森森刀光,卻又有點膽怯。

一側的宇文月,這時已嚶嚶地哭泣起來。她提著聲音,哽咽道:“長恭,你怎麼能這樣說話,怎麼能這樣做?”她比那賤女人美得多,也高貴得多,而且,他們還在議親,他怎麼能為了一個姬妾,便對她置之不理?

見兩人還不死心,楊成受手中長劍一挑,那劍鋒險而又險地掠過宇文兄妹的頸項。利劍加身,兄妹倆駭得猛然向後一退,臉色蒼白地向下一軟,差點坐倒在地。看到他們的狼狽樣子,楊成受哈哈一笑,眾齊人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劍光和嘲笑,終於讓兄妹倆清醒過來:看來真是討不了好了。

當下,宇文成青著臉,陰毒地瞪了房中一眼,尖喝道:“我們走——”手一揮,帶著眾屬下朝外走去。宇文月好生難捨,可看到兄長走出了好幾步,這邊的侍衛又一個個冷眼看著自己,最後跺了跺腳,終於回頭追了上去。

他們一走,蘭陵王便轉頭看向張綺。

這時的張綺,早悄悄拿著放在一側的衣裳把自己包了起來。不但如此,她整個人還躲到了耳房裡,只伸出一個頭,睜著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睛,鬼鬼崇崇地瞅著他。

莫非,她還以為自己會放過她不成?

蘭陵王嘴角扯了扯,他朝張綺招了招手,“過來”

張綺咬著唇,大眼睛水汪汪地看著他,磨蹭了好一會,才期期誒誒地蹭出半邊身子。

看到她的動作,蘭陵王的聲音低沉了些,“要我過來請麼?”

張綺臉白了白,終於低著頭,小小步地踏出耳旁,向他蹭來。

剛剛靠近,他一把扯著她的手臂,把她重重帶到身前,右手一抓,扯著她包住身子的衣裳便扔到了地上。

張綺再次不著一物了。

她連忙佝僂著身子,雙手護著要害,大眼從睫毛下膽怯又祈求地看著他。

蘭陵王盯著她,俊美無倫的臉,在燈火下散發著淡淡的瑩光,那雙可以讓任何女人沉溺的眸子中,滿是認真。他威嚴地說道:“剛才宇文成為何而來,你不知道麼?”他沉聲道:“張氏阿綺,只要明天你還是完壁,你就不可能還在我的手裡了。不管是宇文護還是宇文成,你以為落在他們手中,還會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