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心痛不已,慷慨解囊,可趙不凡很快制止了!

不是他心狠,只因為救不了,數以萬計的難民,怎麼救?救得了幾個?

這已經不是個人能解決的問題,唯有朝廷才有這個能力。

可事實,趙不凡的心裡何其沉痛,一直都在強忍!

臨近襄陽城的時候,折月芝偶然看到了一個年輕的母親,披頭散髮,渾身破爛,勾著身子安靜地坐在路邊,緊緊抱著懷裡的嬰孩兒,似乎在竭盡全力用自己的臉和懷抱溫暖著孩子。

“不凡,那個孤兒寡母太可憐了,孩子還那麼小,穿得也那麼單薄,幫幫她們吧!”

趙不凡嘴唇顫動,迅速脫下披在身的絨『毛』長袍,又從錢袋裡拿出幾輛碎銀子,順手扔了過去。

“給!”

折月芝翻身下馬,抱著長袍急急忙忙地跑了過去。

片刻之後,折月芝跑到了那對孤兒寡母面前,折騰了好一陣子,突然僵在原地。

趙不凡察覺不對,急急下馬跟到近前。

“怎麼了?”

折月芝捧著長袍,渾身抽動,回過頭來的時候,美麗的臉全是淚痕。

“母女二人……凍死了!”

話音落下,她已是撲到趙不凡懷裡痛哭失聲。

牽著戰馬走來的張憲再也壓不住心怒火,破口大罵:“狗娘樣的童蹇,襄州都成這樣了,他身為知州既不開倉放糧,也不收納流民,更不報朝廷,他這是想幹什麼?”

趙不凡緊咬著牙,眼睛微有些泛紅,靜靜看著那彷如雕塑般安靜的母女二人許久,猛地搶過張憲手馬韁,縱身馬,目『露』寒光:“童蹇是童貫弟弟的兒子,他隱瞞不報必定是童貫授意,不然他有幾個膽子敢這麼做!”

折月芝聽得憤恨,擦著臉的淚痕道:“他童貫在西軍威望那麼高,權傾天下,為什麼還要做這種事?為什麼還要這麼殘忍?”

趙不凡冷哼一聲,語帶憤怒。

“童貫去年征討王慶,在房州大敗,使得王慶一夥勢力暴漲,已是被連削數路兵權,樞密院也被鄭居等人涉足,這襄州與房州相鄰,他安『插』童蹇調任襄州,恐怕是要威懾周邊各大府州,『逼』迫他們隱瞞不報,想拖著等風頭過去再論,若是現在報這麼嚴重的後果,他童貫的日子更不好過!”

楊沂顯得有些沉默,他祖父楊宗閔是西軍的人,過往也是童貫的支持者,而折家軍向來保持立,他父親楊震又效力折家軍,所以在他的認知,童貫在朝處處為西軍爭取利益,是個體恤下屬、能打勝仗的名將。

可自從在開德府碰到趙不凡過後,他知道了鬼卒這個組織,開始逐步接觸到童貫的另一面,心裡大受震動,眼下更是有些接受不了,所以自從走入襄州地界不再吭聲。

趙不凡透過折月芝口的評價和長久觀察,早已認可楊沂的為人,眼下也能感受到他內心的複雜,但卻從不過多去吹說童貫的惡行,凡事都只講出事實,避免對方誤會自己是有意傷。

如此讓楊沂親自去看,反而能讓一切都清楚明白,更重要的是,趙不凡希望楊沂能把看到的一切傳信給他祖父楊宗閔,那能使得以楊宗閔為核心的這批西軍將領與童貫離心,也算是種分化。

此刻,趙不凡不經意間轉頭看了看沉默的楊沂,仍舊沒有多說,徑自帶著眾人拍馬趕往襄陽。

行至東城門外,難民更是多不勝數,漫山遍野都是,他們全都被那緊閉的城門和寬闊的護城河隔絕在外,無論怎麼哭求,城的守兵也不敢開啟城門放他們進去。

同樣進不了城的趙不凡也沒辦法,找了個偏僻的角落暫且歇息下來。

張憲四處檢視一番,很快跑來說道:“大人,這地方不能久留,很多難民都在盯著我們,走投無路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