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邊吃邊低聲交談。

“王局,韓博一來就兼任‘三打辦’副主任,打擊欺行霸市,聽上去很簡單,做起來可沒那麼容易。擔子已經很重了,再盯安寶區那起命案,他忙得過來嗎?”

王東豈能聽不出許慶國的言外之意。

韓博兼任市“三打辦”副主任,全權負責全市公安系統打擊欺行霸市的工作,壓力是不小,但負責這項工作之後暫時也不需要再分管哪個部門,相比其他局黨委成員,擔子還是比較輕的。

許慶國擔心的是安寶區那起命案,如果這起再破不了,那麼今年沒能破獲的現發命案將由4起變成5起,直接影響刑偵局的命案破獲率。

“論肩上的擔子,你們誰也不輕鬆,”王東喝了一小口湯,輕描淡寫地說:“他比你我年輕,精力充沛,忙應該忙得過來。”

在命案偵破這一問題上的態度,邱大海副局長跟許慶國是一致的,沉吟道:“關鍵他初來乍到,來我們這兒掛職前在黨校學習大半年,去黨校學習前常駐南非,已經很多年沒組織偵破過案件了。”

王東同樣擔心安寶區的命案變成積案,但想了想還是搖搖頭:“臨陣換將不合適。”

“王局,我也知道不合適,這會打擊他的工作熱情,甚至會以為我們不相信他的能力,但今年的命案偵破形勢太嚴峻,如果這起再破不了,年底的總結報告都不知道該怎麼寫。”

“不是還有分局麼,我們破案壓力大,薛思宇壓力一樣不小,而且分局刑警大隊長黃建峰還是比較有能力的。”王東不想因此影響內部團結,抬頭看看兩位副手,目光意味深長。

許慶國幾年前不止一次跟韓博合作過,對韓博印象不錯,也認為韓博有能力。

但認為韓博能力主要體現在組織協調、體現在經濟案件偵破上,甚至認為韓博當時之所以受重用,跟他的高學歷和高起點有很大關係,當時是碩士研究生多值錢,哪像現在想考深正市局的公務員,外地考生必須擁有研究生學歷。

總之,韓博組織偵破命案到底行不行,他心裡真沒底。

可是局長決心已定,不打算臨陣換將,只能暗歎口氣不再提這件事。

……

他們乾著急,韓博同樣急。

之所以著急不只是人命關天,作為一個警察應該將殺人兇手繩之以法,給死者伸冤,給死者親屬一個交代,與現在的處境也有一定關係。

新官上任三把火。

掛職不同於正式調動,而且擔任的不是正職,可發揮的空間不是很大,想在掛職單位真正站穩腳,想一炮打響,只有破案!

再次趕到現場已經是晚上7點多,晚飯都顧不上吃,一邊再次仔仔細細勘查,一邊聽分局同志彙報今天的收穫。

“與死者存在不正當關係的趙興榮回來了,一回到公司就在公司副總勸說下主動去分局。他聲稱過去18天全在南湖省出差,提供了一大堆票據。南湖方面也有反饋,可以確定案發前後他沒回深正。”

見韓博走向陽臺,分局刑警大隊長黃建峰急忙開啟燈,跟上來接著彙報道:“為確保萬無一失,我們抽取他的血與在屍體上提取到的皮屑進行dna比對,檢驗結果剛出來,沒比對上,不過在現場發現的指紋中有兩枚是他的。”

沒作案時間,生物檢材沒比對上,指紋比對上沒多大意義。畢竟他之前不止一次來過這裡,跟死者姘居幾乎是公開的秘密。

韓博戴上手套,小心翼翼捧起油畫板。

刑偵局重案大隊命案中隊女偵查員常彩燕很默契地收拾好茶几,韓博把尚未畫完的油畫放下,藉助客廳燈光仔仔細細觀察起來。

油畫離得太近看不出畫得是什麼,退後幾步依然看不懂,太抽象,有那麼點印象派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