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摘掉嘴裡的臭襪子,坐到一個馬仔送進來的小凳上。

“戴老闆,餓不餓,外面有包子,想不想吃?”

戴輝一聲不吭,暗想你是求財,難道真敢把老子餓死。

許奎沒跟昨晚一樣動手,自顧自點上煙,似笑非笑地說:“不打聽不知道,原來戴老闆是做大生意的人。在鳳儀搞幾千萬,副縣長都被你逼死了。運氣好,碰到我。你要不是碰到我,開不出300公里就被公安逮著了。”

“誰死了?”戴輝下意識問。

“你不知道?”

戴輝一臉茫然,看樣子真不知道。

許奎磕磕菸灰,側頭問:“老四,那個副縣長姓什麼?”

“姓曾,叫什麼名字我忘了。”

“怎麼死的?”

“跳河自殺的。”

許奎擺擺手,示意阿固出去,笑問道:“戴老闆,姓曾的副縣長有沒有印象?死的是副縣長,不是副鄉長。你把一個副縣長逼死了,共…產…黨能放過你?哈哈,等會再打聽打聽,公安有沒有懸賞。把你送公安局,估計不光給獎金,還要給我發獎狀。”

曾亞傑死了,這下麻煩大了!

戴輝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但很快回過神,用帶著東廣口音的普通話說:“奎哥,公安能給你多少獎金?”

“三五萬應該不會少吧。”

“我給你五十萬。”

“行啊,錢呢。”

“到東廣,把我送到地方一分不會少。”

“戴老闆,你以為我第一天出來混的,把你送到地方,等你找人收拾我?”

“奎哥,我不是混黑道的。”

“我知道,你是混白道的,跟書記縣長稱兄道弟,最後副縣長都被你逼死了。你心眼多,我哪玩過你。”

許奎的耐心是有限的,突然臉上一變,啪一聲,掄起胳膊又是一巴掌,扇得戴輝眼冒金星,一個踉蹌側倒在地。

“你個老騙子,敢耍老子,當老子吃素的!”

許奎站起身,抬頭腿又是一頓勐踢,疼得戴輝滿地打滾,連連慘叫。

得罪奎哥能有好下場?

三個小綁匪靠在門邊嘿嘿笑,收拾的是一個老騙子,而且是有錢的老騙子,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點厲害就行,不能把他搞死搞殘,換作平時大哥一動手,兄弟們早衝上去了。

“奎哥,奎哥,我沒耍你,到地方給錢,我給你六十萬,六十萬,一分不會少……”

“還耍我!”

又是一頓拳打腳踢,戴輝鼻青臉腫,最後滾到牆角里,蜷縮著渾身顫抖。

差不多了,再打要把這老混蛋打死。

許奎揉揉拳頭,再次坐到小凳上,三個碼子跑上來,把戴輝揪坐到他面前。

許奎很有風度,順手拿起塊破布幫他擦擦臉上的血,再次和顏悅色問:“戴老闆,想好沒有?”

小王八蛋,要是在東廣,老子弄死你!

戴輝哪受過這樣的對待,依然一聲不吭。

許奎從馬仔嘴上摘下香菸,往他嘴裡一塞:“戴老闆,我們求財,不想要你命,要你命有什麼用?痛痛快快告訴我密碼,我給你留十萬當路費,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兩不相見。你要是不說,對不起,別走了,就在這兒給我們當沙包。”

“說不說?”一個馬仔很默契地在背後來了一腳,許奎手疾,一把揪住他肩膀,穩住他的身形。

卡里兩百多萬,大錢在申雨露那兒。

戴輝實在受不了了,暗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要能逃出去,就能讓他有命賺錢沒命花,強忍著劇痛問:“給我留十萬路費,你說的?”

“我說的,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