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只能當個守門的,藍守海卻能當個領兵的大將軍?”

“是藍老將軍偏心眼嗎?”藍慕絹一直想問母親。

“那是當然的,藍守海與老將軍是親叔侄,有好的,他當然留給自個兒的親侄子,你爹畢竟與他隔了好幾層。”

大藍嚴氏絮叨著,藍慕絹聽得合上眼,半夢半醒之際,只隱約聽到母親說:“……孩子,你若想要什麼,就得去爭,就得去搶,用盡心機犧牲旁人也再所不惜……”

京城皇宮養心殿東暖閣

皇帝坐在明黃地金繡五龍的炕椅上,似笑非笑的聽著跪伏於地的四皇子說話。

四皇子平鋪直敘地說完來意之後,良久,上首的皇帝完全沒有動靜,四皇子不免有些忐忑不安,卻不敢抬頭,兩眼盯著眼前那一方金磚看。

“藍守海不肯應允婚事?”

“是。”四皇子偷偷的嚥了口口水。

“嗯,朕知道了。你自己回來,就放心把十二留在寧夏城裡?難道不怕鄒府別院的事重演?”

“怕,兒子當然怕,可更怕十二弟回程耐不住又病倒,只能將他託給藍將軍。”四皇子在父皇面前向來老實,父皇與母后不同,他們有什麼事,瞞得過皇后,卻瞞不過父皇,而父皇也不喜兒子們在他跟前不老實。

十二弟隨他出發北巡時就已病倒一次,那一次當地的大夫都以為他熬不過去,更是把四皇子嚇壞了,他雖知人命脆弱,但從未親眼看到人命是如此脆弱。

如妃當年產後虛弱漸漸走向死亡,他雖已記事,卻非宮中長住侍疾,因此他只是在每次探訪時,覺得母妃日漸虛弱,但她邁向死亡時,他並未隨侍在側,知道她去了,女官們帶他去見最後一面,母親已梳妝整齊,容貌美豔猶如生前,他只懵懂得知,往後只有那個還被宮女抱在懷裡的十二弟,是與自己血脈相連的了。

但看著十二弟病重,臉色蒼白,呼吸漸漸微弱,他的心宛如重石壓頂喘不過氣來,他在心裡群白徘肽稿不要帶走十二弟,若十二弟好起來,他定費盡心神也要護他周全。

皇帝冷眼看著兒子,見他似沉浸在記憶之中,也不開口擾他,直到他回過神,方道:“你倒是想得周全,讓他留在寧夏城養身體,還給他找了師父教他習武?”

四皇子低頭斟酌半晌,才小心的道:“十二弟對藍家的七姑娘頗有好感……”他將他們到了寧夏後發生的事,一一說給皇帝聽,雖然這些事情,早有秘探回報給皇帝,但聽兒子說又是另外一回事。

四皇子說得很詳盡,連初見面時,慕越將十二皇子誤認為女子,還出言調戲他,都說給皇帝聽。

“哦!這丫頭眼力這麼差,連男的女的都分不出來?”皇帝說著便大笑起來,“你十二弟沒有著惱?”

“沒有。兒臣聽人說,人與人之間的緣份很難說的,十二弟在京裡時,被人戲稱他像女子,都會勃然大怒,悶聲不吭的生悶氣好幾日,卻偏偏對藍家七姑娘的言行沒著惱,後來在軍中,十二弟曾見過她幾次,藍家七姑娘出事,十二弟還命人送東西給她,吃的、用的還有玩的,每一樣都精挑細選。”

“藍守浩辭婚事的理由呢?”

“藍將軍以尚未訂親,藍家就折了一女,道此事不詳。”四皇子老實交代。

皇帝挑起一眉,問:“你信了?”

“不信。藍將軍只是尋了此事做由頭。”

“嗯,朕看,他是不想就此捲入你們兄弟之間的爭鬥。”

“稟父皇,其實若不考慮這些,十二弟與藍家七姑娘倒是樁好姻緣。”四皇子道。

皇帝頗有興致的看著他,等著下文。

四皇子又道:“十二弟得母后看重,養在跟前,然母后深怕十二弟不堪重負,護著他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