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京裡的外祖母也是如此,就不知她的親孃是否也是這般?

何媽媽跟在慕越的身邊,低聲的問:“姑娘可是累了?”

慕越搖頭轉頭對何媽媽笑道:“那這麼嬌貴,才陪著大嫂理事不過半個時辰呢!這樣就累了,那大嫂豈不更累?”

何媽媽微笑著看了前頭的大少奶奶,低頭對慕越咬起耳朵。“大少奶奶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管家理事倒是能手,姑娘跟在她身邊,能學就多學著些。”說到這兒,何媽媽不由黯然,若是前頭夫人尚在,她也不用愁沒人教姑娘管家理事這門學問。

嚴氏管家全靠容嬤嬤幫襯著,僕婦出身的容嬤嬤能有什麼眼界,連自家姑娘都看出程家表小姐主僕鬧的事太離譜,夫人竟然還能指白為黑的罵姑娘,不思如何補救卻想著將犯事的丫鬟撈出來。

青柳後來悄悄的與雀兒說了,程湘湘那丫鬟是她奶孃的閨女兒,已經許了人家,程湘湘允諾她,她出嫁時,會給她厚厚的嫁妝,那丫鬟才肯去的,何媽媽倒是沒想到,程湘湘多少還有點良心,知道出了差錯,還想著要將人給撈回來。

只可惜,她一開始就沒想清楚,這件事出了差錯,就只有死路一條,任誰去求情都無用,否則鄒家的四小姐怎麼會命喪劍下?有前例在那兒,那丫鬟的下場可想而知,何媽媽輕嘆一聲,有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又怎能怪人不幫著拉一把!

大少奶奶一行人往府裡的庫房走,因為天氣漸暖,府中的門簾、幃幔、椅帔、坐墊等物都要換,此前是嚴氏掌著家,因此換這些東西,從來都是嚴氏說一聲,由管庫房的嬤嬤們去取,大少奶奶進門近年餘,覺得之前所用的用料都有些陳舊,花樣有些老,就想著入春,要換新的時,帶著弟妹、小姑一塊去好好的淘寶,誰知弟妹有喜,這事就不方便找她來,因此今兒她才會把慕越找來。

來到位於內宅東側的庫房,外頭看守的婆子上前福禮,大少奶奶讓管事嬤嬤們在庫房前的敞軒坐著,自己帶著慕越進庫房裡去。

“這是內宅的庫房,家裡很多收著的傢俬就放在這兒,不過你應該比我清楚才是。”大少奶奶橋慕越的小手提裙走進庫房的一樓,此處的窗戶小而高,陽光透進窗來,縷縷塵埃在金色的光線裡緩緩的變幻著。

慕越點頭。“大哥帶我們進來過,一樓放的是些笨重的大傢伙,二樓放輕巧的,像幾桌、食盒等,三樓就是放布料、香料、藥材等物。”

“你大哥帶你們進來,還跟你說明放的是什麼?”

“嗯,不過爹打仗帶回來的,可不在這兒,那些阿堵物,二哥說的,那些阿堵物放在父親外院的庫房,有重兵守衛著。”慕越掩著嘴笑道。

“你二哥真是的。”大少奶奶也笑,心裡卻想起嚴氏之前與她旁敲側擊,想要知道內宅的庫房裡,可放著那些阿堵物,嘴角就不由揚起略帶嘲諷的曲線來。

“母親很喜歡那些金啊銀的,反倒爹爹喜歡的那些名家書法、畫作,她覺得不過廢紙一張有啥大不了的。”慕越悄聲的說。

大少奶奶疑道:“你怎麼曉得的?”

呃……慕越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照實說,她前世偷聽到嚴氏與容嬤嬤抱怨,父親寧花千金去買金石老人刻的一方石印,也不願花百兩為她添置一副頭面?

見慕越吞吞吐吐的涅,大少奶奶側著臉猜測的問:“偷聽到的?”

慕越立時驚訝的抬頭直視大嫂,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逗得大少奶奶發出銀鈴般悅耳的笑聲來。“你肯定偷爬慕雪院外的大樹時,偷聽到的?”

哇!雖不中也不遠矣!

慕越那時是爬嚴氏院外的槐樹時聽到的。

大少奶奶伸手將慕越散落的鬢髮抿到耳後,輕聲的勸道:“七妹妹現在是大姑娘了,可不好再動不動就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