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呆在原地還混得越來越差,那我問你,你現在的工資是多少?當年我們叫你去當兵,你非要呆在那些沒出路的公司混日子,到如今有用嗎?”

她緩聲問道,似乎之前情緒波動很大的一面不是她本人。

如果南嘉恩不聽她的要求,或是有任何不願意,她的威嚴就像是被踐踏在地上一樣。

“我….”南嘉恩張口結舌,長久以來給自己加固的圍牆好像又在一瞬間崩塌了。就像以往一樣,他全身的血液又凝固了,在許豔的一字一句裡,他變得遲鈍無力,腦部神經也緊繃了,第一意識總是想著抱歉,對不起許豔對他的養育之感,這個無形的枷鎖緊緊地勒住了他的脖子,所以他手顫腳抖著,認為自己不應該拒絕許豔的所有要求。

他最終選擇不去忤逆許豔,於是回答道:“母親對不起,我…我會去的。”

於是許豔重新調整好了情緒,面部表情平靜下來,點點頭說:“這樣才對。”

在此之前,裴司琛突然告訴南嘉恩,他下週要出國陪徐妍做手術,大概要在國外呆一個周,所以想要在離開之前和他見一面。

徐妍的心臟問題隨著年齡增長,需要進行一定的檢查,這次倒不是像以前那麼嚴重,只是一個微創手術,裴司琛放心不下,打算陪她做手術。

南嘉恩原本是不想出門的,他最近睡眠一直不太好,總是夢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噩夢,比如莫名其妙看到自己被一堵牆壓死,或者是溺水,一直墜落也沒有掉在水底,反反覆覆之下,他很難入睡,睡覺也老是被驚醒。

在裴司琛出國之前見一面,這個事情對於南嘉恩不算是很過分,在此他也是猶猶豫豫,但最終還是同意了。

裴司琛約他在植物園見面。

說到要去植物園,南嘉恩確實是多了一點興趣。前些年c城的植物園就很火熱,他以前也一個人去過。

他這一天醒得很早,天都沒有亮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一看時間還在六點。隨後就徹底睡不著了。

他開啟衣櫃,裡面都是些灰濛濛、單調古板的衣服,翻來翻去,都不太像適合出去玩的衣服,“打扮”對於南嘉恩來說是一件很陌生的詞彙,從來他界定衣服的作用都是溫暖、舒適就行。

但是今天,他有些無措。因為看到鏡子裡面的自己,猶如鬼一樣,臉色很不好,所以想要遮擋一下糟糕的狀態。

他從中緩慢地拿了一件黑色的羽絨服和一件有些寬大的黑色褲子,然後戴上一個黑色帽子,他不會協調衣服的顏色,但是至此是比平時多了一些改變。

他是計劃自己坐車過去的,但是沒過一會兒裴司琛就發訊息過來說自己已經到樓下了。

看到這裡,南嘉恩緩慢的腳步就開始提速了。

冬日的早晨總是陰濛濛的,能見度也很低,即使這樣,他也一眼看到了小區門口裴司琛停好的車。鑽進副駕駛後,他才發現座位上放了東西。

定眼一看,那是一個小熊花束,一隻棕色的小熊懷裡抱著一大束他叫不出名字的淺藍色鮮花。在連日的陰霾裡,這束鮮花的味道清新撲鼻,衝擊著他的心臟,讓南嘉恩著實恍惚了很久。

“這是?”他看向沒有什麼表情的裴司琛。

“送給你的。”裴司琛淡定地說道,並沒有表現出他的忐忑。

南嘉恩還是第一次收到花呢,他將這束鮮花抱起來,肢體不太協調,坐下的時候還一直盯著腿上的花束。

裴司琛看不出來南嘉恩是否喜歡這款花,雖然他在花店裡選了很久。

進而,南嘉恩轉頭問道:“你在樓下等很久了嗎?”

裴司琛對他說:“沒有等很久。”

似乎是為了讓南嘉恩放心才這樣說的。

南嘉恩哦了一聲,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