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的話,我想我可沒有辦法對付。〃

〃要是你那位老同學的訊息沒有錯,應該差不了多少。只是。。。。。。〃

〃只是?〃

〃你心裡已經有數,何必裝傻呢?〃他收回了視線,〃雖然我對它們沒有你那麼強烈的感應,至少在接近這裡的時候我也零星看到了一些片段。不夠清晰,但也感受到了她死前的恐懼。〃

這個‘她'自然指得是那女大學生。

〃你說那袁老頭幹嘛讓你跟著我?不然的話,憑你這麼敏銳的觀察力,一定可以在社會上揚名立萬,完全沒有必要窩在我那小事務所裡打滾。〃

他沉默不語,眼神飄向了遠方。

我苦笑,拾起地上的一塊碎石,扔向天際,在空中畫出一道顧名思義的拋物線。

〃如果那一天來臨,你就殺了我吧。〃

〃丁莫。。。。。。〃他猛地回頭看我,眼神掙扎不已。

〃你那是什麼表情嘛,我說得是如果。我的同情心還沒有氾濫到去拯救世界,要我自殺成仁是不可能的。所以,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不用猶豫,直接殺了我,這也是你的任務吧。〃

〃確實,袁爺爺他這麼吩咐過我。。。。。。〃

〃真是的,袁爺爺袁爺爺的,那麼肉麻,我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虧你叫得出口。〃我裝模作樣地哆嗦了一下,轉移了話題,〃還是快快解決這裡的事情,我可不想留在這種地方過夜,會做噩夢的。〃

我轉身離開,卻沒有聽到腳步聲跟上,回頭,對上他滿含深意的眼神。暗自嘆了口氣,不露聲色地躲過了他的視線。

還是保持距離的好,免得到時候下不了手,可別怪我頭上。

我一個人回到村裡,讓黃徹集齊了村裡人,掃視過一張張神色各異的臉,我分別點出了殘留在那女大學生死前視野中的人臉。

顯然他們不願意承認,無所不用其極地狡辯,甚至於從斥責我的胡說八道到了質疑警察的辦案能力,我看黃徹那鐵青的臉就差沒把這群人以‘妨礙公務'抓起來了。

〃那這樣好了,既然你們不相信我說的,我就讓她來說,不過得換個地方。要是你們承認做賊心虛,可以拒絕。〃

對於我的提議,他們商量了好一會兒,最後要求必須要有警察在場。

難不成他們以為我要把他們屈打成招?

有沒有警察在場我無所謂,黃徹知道我的規矩,跟他來的那名警官和他一樣換上了便衣,不然‘她'可沒辦法接近。女大學生的雙親也隨後被請到,親人強烈的思念能很好地喚來死者的鬼魂,只要‘她'還流連在人世。

我玩弄那臺作為最後留念的相機,等著那已被殘害的女大學生歸來。

大約過了一刻鐘,或者再追加幾分鐘,在那幾個殺人犯碎碎念念地低罵聲中,我看到了‘她'。雖然被石頭砸扁的臉已不可辨,我還是從那身照片上的白色連衣裙認出了‘她'。

已經做好了準備,我對她點點頭,霎時,恐懼、絕望和悲傷就湧上心頭。

在那個只有一圈光明的黑暗角落,我習慣性地把頭埋進了膝蓋中,外面的世界已與自己無關。

總是重複做這種事情,已經連旁觀者也懶得去做。那些驚恐失色,愧疚萬分,後悔莫及,悲憤填鷹,或者依舊不知悔改的臉,都是他們自己種下的因果。人活著不就是為了享受各種感情嗎?既然為某個目的得到了它,即使無意,公平的代價還是必不可少。

所以,可以丟的就丟了,免得那份代價自己付不起。

怎麼了這是,臉頰溼溼的。

眼淚?

我伸手擦了擦,眼前是一個母親的哭天喊地,‘她'已經自覺地離開去冥府了。

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