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發抖的手。她甚至不敢與他對視!為什麼?因為昨晚……不!該說今早,因為今早他不太清醒時的作為嗎?沒錯,那些行為他知道,他自己很清楚,他將她當成可心了。

可是,不像!她不像是因此而害怕,倒像是根深蒂固的恐懼。快速、草草的解決完簡單的早點,他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她。

戒備!她全身都處在戒備中,這種情形他很熟悉,他也常處於戒備中,因為在危險的環境中這是一種本能,只是經由訓練,他們通常不會讓人察覺。

她在戒備什麼?他嗎?以一個受傷的人能對她做什麼?

“我吃完了,麻煩你……”風靳單手拿起紙巾擦擦嘴,然後指指放在膝上的托盤。

“喔!好。”雷雯華像是突然清醒般上前將托盤拿起。

見她長髮垂落在盤上,很自然的,他伸手替她攏到耳後,然而這個動作是在他沒有細想和來不及阻止自己時所做的。

“不要碰我!”她尖聲喊道,托盤不可避免的掉落下來,杯底的果汁、未完的咖啡,和些許的果醬全都一點不漏的傾倒在棉被上。而她的人已跳離到門邊。

風靳的手還停在半空中,手上甚至還殘留著她秀髮滑順的感覺,他是吃驚的,更驚訝得不知該做何反應。

她怕他!這項認知讓他心裡升起一股怪異的情緒反應,他不喜歡,真的非常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

“我……”雷雯華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強自鎮定的想要開口解釋,卻發不出聲音。

他抬手阻止她說下去,“你怕我?為什麼?你知道我不會傷害你的。”他似乎有些頭緒了,在她那種恍若驚弓之鳥的表現下,他的腦海裡有個人影與之重疊,他已知道她害怕的原因了。

“不……不是的,對不起。”她深吸口氣,終於說出話來,看到眼前她所製造出來的混亂,她愧疚的拼命道歉。

上前收拾床上的一團亂,她暗自慶幸著,還好全都灑在在棉被上,換條被子就OK了。將棉被重新幫他蓋上,她想藉著手上的髒棉被做為離開的藉口,卻被風靳阻止。

“別管那些了,你過來。”風靳清清楚楚的看見她的背在瞬間挺直僵硬,恍若化石,他繼續說:“把東西放下,拿張椅子坐下來。”

雷雯華緩緩的轉過身,眼神充滿警戒,手裡緊抱著那床棉被沒有放下的意思,彷彿那床棉被能給她保護,她依言的坐到椅子上,一張離床最遠的椅子上。

“我該怎麼稱呼你呢?叫雷小姐顯得過於生疏,連名帶姓的叫也頗為奇怪,你介意我叫你雯華嗎?”風靳用著尋常的口氣說。

她搖搖頭,沒有說話。

“搖頭就是代表不介意嗎?好,那我就叫你雯華。”他淺笑,“雯華,我是風靳、風醫生,記得嗎?我醫治過你和小憐的傷,你知道我不會傷害你的,不是嗎?”聞言,雷雯華身子一震,彷彿此時才清醒過來。是啊!她在做什麼?她已經不在那個魔鬼身邊了,她已經自由了,為什麼一些慣有的恐懼還要陰魂不散的跟著她?

眼前的人是她們母女的恩人之一啊!甚至給了她一份餬口的工作,她怎麼可以將他當成是那個禽獸呢?

“對……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她驀地眼眶發紅,充滿著對自己的厭惡。

“不要道歉,你並沒有錯。”風靳溫柔的打斷她,指指床邊的椅子,“現在你願意坐近一點嗎?這樣我們談話會方便些。”

雷雯華放下懷裡的棉被,走近床邊坐了下來。

“很好。”他讚許的點點頭,“現在你想談談你的恐懼嗎?”

她立刻搖頭,覺得那種不堪的過往,她寧願永遠不要再提起。

“雯華,壓抑它不是辦法,不去想並不表示它不再存在,你愈去壓抑它,就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