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連連點頭:“是、是。”

顧奕又道:“我前幾天見到你爸了,他好像氣色不太好,你有空還是多跟他聯絡聯絡,去看看他。”

氣色不好?林珩皺眉想了想,自己最後一次跟父親通話是在兩個星期以前,當時他正在巴黎的戴高樂機場候機,準備飛往英國倫敦。在等飛機的間隙林父還不忘針對林珩最近的不作為進行了一番教育,並且對林珩從華東離職這件事表示了高度的不滿。從當時他說話時慷慨激昂、憤憤不平的語音語調來看,似乎一點也沒有氣色不好的意思。

不過,到底也兩個星期沒聯絡了,也許真的出了點什麼小毛病也不一定。

林珩想著,便決定回去就打個電話確認一下。雖然這些年來隨著林珩越加成熟,林父對於林珩基本處於放養模式,但林父在林珩心中的地位卻絲毫沒有因此而衰減。

閒話聊了一圈,林珩這才想起自己來這裡的主要目的。他清了清嗓子,正準備要開口詢問關於在醫院當晚發生的事情,卻見顧奕忽然站了起來。

顧奕拍了拍衣服,把桌子上的雪茄盒子拿起來,對林珩笑道:“你先坐,我還有事,先走了。”說著,走過來慈愛地拍拍林珩的肩膀,越過他便出門去了。

林珩:“……”

難道顧奕大老遠又那麼隆重的把自己弄過來就只是為了叮囑自己常回家看看?這種事情明明一個電話就可以解決,為什麼非要把自己帶到這裡來?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林珩覺得自己此時腦子徹底打結,完全無法理解顧奕的思路。

正糾結,就見剛合上的門又一次的被人推開,林珩轉頭一看,進來的居然是許久未見的顧崎遠。

“你怎麼在這裡?”林珩驚訝。

顧崎遠一邊關門一邊道:“過來跟你談談。”

顧崎遠看上十分疲憊,整個人比林珩上次見到時消瘦了一圈,眼窩下兩片青黑,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他走過來到林珩身邊坐下,隨手拿過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要喝的時候卻又莫名的嘆了一口氣。他沉思了片刻,將杯子原封不動的放下,轉頭對林珩道:“桂琪的事,你就不要再追究了。”

見到顧崎遠這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林珩既是疑惑又是擔心:“為什麼?還有,你最近在忙什麼?怎麼憔悴成這樣?”

顧崎遠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道:“桂琪的事情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你沒必要再去刨根究底,這些事情我們會去處理,你……就不要再過問了。”

林珩最近這段時間被周圍人的各種說辭攪得頭暈腦脹,雖然他不知道自己聽到的訊息有多少是真的,但是他至少可以肯定,這其中起碼有一半是假的。難得見到崎遠一次,原本以為可以問出點什麼,誰知到這人卻連謊話都懶得說,林珩一聽便有些火氣,口氣不太好的回道:“我為什麼不能過問?我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就是被你們悶在葫蘆裡的傻缺,你們什麼都不告訴我,到底是有什麼目的?”

顧崎遠又嘆了口氣,靠到沙發上,揉了揉眉心,神色疲倦:“知道得越少對你越好,這也是為你考慮。”

“你們一直都是這麼說的。鬱城這麼說,你也這麼說。我也想要配合你們,我也想要忍耐,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這些事情,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忍了——我需要知道真相,我有權利知道!”

這一段時間以來的各種猜忌、懷疑以及種種負面情緒攪合在一起,一瞬間讓林珩控制不住脾氣,對著顧崎遠吼了出來。

酣暢淋漓的吼完,見到顧崎遠詫異的神情,林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與此同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已經累積了這麼多的不滿。

雖然知道自己話說得有些重,但他卻不準備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