殞命了。而我要做的,無疑就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阻止他。

一路想著,到皇甫淵的行宮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他沒有出來,只派了人過來伺候我沐浴,讓我明日辰時到書房找他。我一身女裝自然是不敢讓人伺候,叫他們放好洗澡用的東西就出去了。

一夜無話,只夢中一時突然出現皇甫琥依渾身浴血的模樣,一時出現左梓翎溢滿哀傷的眼睛,一時又出現一隻在火中掙扎的鳳凰,次日醒來時已是滿身虛汗,手腳冰涼。

慘白著臉洗了澡,早餐胡亂扒了兩口就朝皇甫淵的書房方向走。

他的書房正對著後院,我一進那個遊廊環繞的後院便看到一抹純白的影子。眉目間都是優雅,靜謐得好像一幅畫,長髮工整地束起,側臉沐浴在冬天溫暖的陽光中,端坐在亭子裡,捧著書,唇角帶著淺笑,晨讀。

若不是知道他的本性,我肯定會再次忍不住讚歎他是難得一見的氣質帥哥,現在,只是淡然,不算討厭,可也絕對不喜歡。連左梓翎都比他好,至少左梓翎只是目中無人,而不是像他這樣披著張完美的皮,做些置人絕境的事。

意識到自己居然想起左梓翎,我搖了搖頭,拍著臉告訴自己,他已經走了,被我氣走的。他走了才好呢,沒人纏著我非要我喜歡他,也沒人穿著身騷包的亮紅在眼前晃來晃去傷人眼球,更沒有人會妨礙我完成任務,我不用再擔心被他的毒藥殘害,多好……丫的,好你妹啊!神馬叫不要死了?哥我沒了你才活得更長呢!去死吧你個變態醫生。

“羽令在為何事苦惱?”皇甫淵低沉儒雅如大提琴般的好聽嗓音喚回我的思緒,我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皺起了眉。

我放下手,慢慢走上亭子在他面前站定就要行禮,他忙放下書起身扶我,示意我坐在對面。我也不推脫,表情淡淡地坐下。

“本以為你會在三姨那裡多待些時日的,卻不知你竟當日便回來了。今日。她便要出行了,羽令可願前去相送?”皇甫淵的淺笑比皇甫琥依裝得像,皇甫琥依她那是日積月累的假笑,雖騙得了人但我知道了她的本性之後一眼就可以分辨出真假。可皇甫淵的不管什麼時候看起來都是完美的,真實的,找不出一絲假氣,這種人相當恐怖。

我搖了搖頭淡淡道:“九皇子說笑了,三王爺出征哪裡輪得到羽令相送?連您都沒有前去,羽令怎可僭越?”

他笑得略有些意味深長:“說得也對。那羽令可有想做的事?我近日無事,倒是可以陪著你。”

我心裡暗暗白眼,面上作出受寵若驚的姿態,惶恐道:“那真是羽令之福。羽令書法不濟,倒是想跟著位師傅學習。”

“終於也有羽令不濟的嗎?我都要以為你無所不能了。這個容易,我即刻便派人去尋最好的師傅,今日若能親篤羽令的字,倒是不枉此生了。”他笑得甚為高興,就好像真的如他說的一樣喜聞樂見。

我害羞般的點點頭,心裡繼續白眼:沒事,你要看就看吧,哥哥馬上就要擺脫文盲狀態了,到時等哥哥一個不小心截了你的密涵神馬的,就別怪哥哥不厚道了。

皇甫淵的辦事效率很高,果然下午就找到了一個曾在蒞軒書院頗有聲望的老師傅,是個年過花甲的老奶奶,神情冷淡但十分有耐心。我將那一手辨認不出字形的鬼畫符攤到桌上時,明顯看到一向好演技的皇甫淵眉毛幾不可微地抽動了下,隨後才擺出一臉“還好還好,還有救”的聖父表情,讓我幾欲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此後的幾天我都過得十分規律,辰時去書房,未時吃飯,申時開始和皇甫淵一起下棋,酉時寫字給他看,被他美其名曰:“欣賞”。其實我想說那是家長檢查功課……不過也正因如此,我認得的字多了起來,那本《水經注解》已經能看懂大半。

皇甫淵是儘可能陪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