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阿奴瞄了蘭英一眼,“蘭英,你知道華為做了什麼去了哪裡,何不一五一十告訴大夫人?”既然陳氏與駙馬是親兄妹,蘭英向著她很正常。

見王妃窺破自己的心思,蘭英心虛的兩手出汗,強自鎮靜答應下來。

兩位夫人看見又是蘭英過來,臉都綠了。

陳氏沒敢吭聲,嚴氏卻怒了,她當初幾次打著探視皇后的幡子進宮,那個吐蕃女人連面都沒露,如今可好,直接無視。

蘭英一進來就看見一個十五六歲著紅綾襖披著羽毛緞鬥蓬的小娘子,正凍得哈氣,雪白的瓜子臉,柳葉眉,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想來就是中午亂抱怨的那位,她理也不理,看見素來驕縱的二夫人嚴氏氣得臉皮都在抖,連忙開口:“二位這是怎麼了?王府裡還有百來名侍衛生死未卜,王妃憂心如焚,正準備倒回去接應呢。我勸夫人們將就些吧,左右不過一兩天就能出分曉,若是咱們贏了倒好,若是輸了,諸位現在身無長物,又都是女人孩子,外面天寒地凍正下著雪呢,能走到哪裡去?到時候都要靠著王妃娘娘才能有活路。何必在這個時候給她添堵?夫人們只怕聽說過了這位王妃娘娘的名聲,那是個臉酸心硬的。那一年惱了,連梁王爺和漢嘉王爺都敢打的面目全非。皇上一句重話也沒說。”

兩位夫人如當頭棒喝,方醒悟過來如今不是自己作威作福的時候,一家子女人小孩小命都捏在那個吐蕃女人手裡,饒是兩人素性剛強,此時也彷徨無計。

蘭英心裡冷笑,轉過頭將陳氏扯過一邊,低聲將華為和華嚴山劫了劉孃的事說了。

華為是陳氏的命根子,聽聞兒子做下塌天的禍事,頓時嚇得手足發軟,靠著蘭英瑟瑟發抖,卻是半句不敢多說,心裡將華嚴山砍成了十七八段。

蘭英末了說:“只怕人已經送到吐蕃去了。”王妃雖然沒說,但吐蕃是這位王妃的老家,想來想去只有可能送到那裡去。

那就是可能這輩子都見不著了,陳氏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穀倉裡的女人們看見一向端莊穩重的大夫人是被抬著回來的,嚇得亂成一團。

蘭英將人送到後嚴氏說:“二夫人,好好約束府裡的姑娘小爺們,可別出什麼亂子,你別忘了,王妃的師兄人稱是‘西川屠夫’。”

那位和梁王爺一樣都是能止小兒夜啼的人物,嚴氏覺得全身的皮都繃緊了,連忙擠出一絲笑容:“蘭英姑姑放心。”

蘭英轉身想走,嚴氏連忙拉住她:“能否送些炭火來?”

她轉頭一笑:“夫人,這裡人多,實在冷就擠一擠吧,就是大屋那邊也只有大長公主和二皇子他們才有炭火,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連柴禾都不夠,哪來的炭火?”

嚴氏看著四面漏風的穀倉,幾個小丫頭大概出來的急,沒有帶保暖的衣物,已經凍得擠成一團,想想剛才看見的那棟簡陋的青磚瓦屋,心知蘭英說的是實情。不由得頭疼萬分,這要是再多挨幾天,只怕會活活凍死人。

阿奴好容易擺脫三個孩子,走到有密道的那間屋子裡,裡面黑沉沉的沒有一點聲音,急得她五內俱焚。跟來的十九勸道:“阿奴,你還不如出去走走。”

意思是在這裡也只有添亂,阿奴朝他咧出一口白牙:“十九哥哥,雖然我沒用,也別說得那麼明顯好不好。”

十九彈彈她的鼻子:“我去巡莊,現在整個莊子之只剩下我和三個聽風堂的人,你小心些。

“知道了。”阿奴想想覺得不放心,乾脆叫十九再帶上公主府裡碩果僅存的幾個侍衛。為了掩人耳目,這個莊子選在偏僻的地方,如今京城九門齊關,又下著雪,外面可別出什麼亂子才好。

沈雄當時買下了整座山連帶山前的幾百畝薄田,平日裡也是一些聽風堂的家眷在租種。阿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