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楓紅在心底鬆了一口氣。

宇智波鼬朝著照楓紅走了過來,很快就走到了她的面前。照楓紅背貼著門板,面前站著一個比她高出一截的宇智波鼬,壓迫感頓生。她磨蹭著腳尖想要左右移動一下,卻發現狹小的房間讓她的動作都變得徒勞。

“老師。”宇智波鼬半合上了眼睛,低聲地問道:“你還記得,我離開木葉那天,你和我說過的話嗎?”

照楓紅微微怔住。

噯?宇智波鼬離開木葉的那一天?

她不記得她到達過那樣一個時間啊……也不存在她說過什麼話的可能。

“……什麼?”她疑惑地問道:“我……我不記得了。我說過什麼嗎?”

宇智波鼬靜默了一會兒,睜開了那雙黑色的眼睛,回答道:“不,沒什麼。”

這個說半句藏半句、半遮半掩話裡有話的說話風格……這不可以!這一點都不照楓紅!

※、35

多年不見,噓寒問暖打個招呼是很有必要的。

“……噯,鼬君。”為了緩解尷尬,卡在門和鼬之間的照楓紅先開了口:“好多年不曾見面,不知道這些年你過得如何?”

宇智波鼬後退一步,對照楓紅的壓迫解除。他回答:“過的很好。”

照楓紅:……

——等等!你這個“很好”是什麼意思!你額頭上的叛忍護額!你這一身風格大變的衣服!這半遮半掩的說話方式!怎麼看都非常的不好!怎麼看都飽含著十萬個曲折不已的故事啊!

不過,這樣的性格倒是屬於照楓紅所熟悉的那個宇智波鼬。他從小時起就是這樣,能一個人解決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打擾到別人,能替別人承擔的大義就全部往自己的肩上揹負。就算問起家族和村子的事情,他也只會微微一笑然後回答他毫無困擾。

不知道該誇他溫柔,還是該誇他堅強。

宇智波鼬解開了外罩的黑底紅雲袍,丟在了床鋪上,去洗澡了。照楓紅猶自僵硬在門板前,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她的視線反覆掃來掃去,一邊慶幸著“啊是兩張床”一邊苦惱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照楓紅殿下應該是無所不知的。

但是……她現在很想知道“如何和人類的青少年男性獨處一室”、“如何與久別不見畫風一變的學生溝通交流”“宇智波一族竟然也要靠近廁所這到底是為什麼”等等問題的答案。

說好的宇智波一族完美至極、不需要靠近廁所呢?

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隔著一扇門,隱隱約約聽不明切。照楓紅挪著腳踢掉了腳上的拖鞋,坐在了靠牆的床上,手中變出一本以前收藏的親熱天堂來(沒錯,離開木葉忍村時什麼都沒有帶,就帶了親熱天堂和拖鞋)。

嘩啦啦的水聲攪的照楓紅心底有些忐忑不安,連往日最喜歡看的晴太被當地小混混暴揍的劇情都無法讓她沉下心來。每掃上兩三行,她就忍不住偷偷抬眼看浴室的方向,然後再暗搓搓低下頭來。

好好的一個神明,淪落為一個偷窺犯。

當她第七次偷偷抬起頭時,浴室的門恰好嘎吱一聲被推開。水汽從浴室裡冒了出來,宇智波鼬從門後踏出了一步,兩人的目光在空中齊齊交匯,照楓紅閃電一般低下了頭。

儘管只看到了一眼……噢……

溼漉漉的黑色頭髮散在肩後,一縷一縷朝下垂著水珠。故作嚴肅的面孔被熱氣蒸得有些微微發紅,不再是原來純粹白皙的顏色,卻平添了幾分豔麗。從脖頸到腰腹的曲線都是那麼的完美,從前五六歲時的可愛小肚子進化成了緊實的肌肉,清透的水珠還沿著人魚線向下滾……

可以,這很照楓紅。

宇智波的正太長大了還是那麼的迷人。

(神明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