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彼此論個高低。

要是一上來就拿二帝子這等人物開刀,德道必會下死力維護。而一旦動手,就很難再停下來。隨後緊跟而來的,必然是兩脈道傳的弟子各自入局,到了最後,甚至可能引動太上親自下場,這等事要盡力避免,便是當真要做過一場,也不能太早發生。

那道人取得張衍贊同,便道:“帝位之事,涉及我未來供奉,不得不慎,我門下弟子中泉子,主持門下日常諸事,到時他自會來尋道友門下商議此事。”

太上通常只定大勢,涉及到具體細緻之事,都是交由門下處置。

張衍頜首道:“貧道亦會吩咐弟子配合貴方門下。”

那道人見來此目的大致已是達到,再說了幾句客氣話後,便就告辭歸去。

張衍思慮片刻,便於心下一喚,不多時,紈光、秀光、移光、易光、乘光、定光六名持劍弟子來到殿上,一入此間,便對他大禮參拜,口稱“祖師”。

張衍道:“天帝之位行將更易,諸帝子入世相爭,我離忘山一脈欲得正教之位,必擇一而扶持,十一帝子身懷帝氣,性情豁達,不拘常節,可為我用,秀光、乘光、移光,你三人此回下得山去,務要護得其人安穩。”

三人躬身應命。

下來他又對紈光、易光、定光三人吩咐了幾句,隨後他各賜了一些法寶下去,就令其等下山自行行事了。

紈光下山之後,與一眾同門道別,便獨自一人往大周國而來,未有多久,在西傷道白駒山山腰之處找到了一處高大土壘,他降下身來,落在門前空地之上,也不去看守在那裡的侍從,就邁步走入進去。

左御中贏匡此時正坐再案几之後,似在批閱著什麼,他察覺到有人進來,抬頭一看,見是紈光,他臉上斑點驚訝也無,對其一點首,道:“道長請坐,案邊自有茶水,請恕贏某怠慢了。”

紈光也不客氣,在旁處落座下來,道:“左御中如今名動諸天,卻還是總是在一處地界之上滯留不去,當真不懼天庭征討麼?”

贏匡手中疾筆而書,片刻後,將筆擺下,抬頭看來,身形坐得筆直,目光凌厲道:“來得越多越好,只怕此輩不來。”

這些年來,他依靠著天符,多次挫敗天庭緝拿,名聲自是越來越響,甚至他還庇佑收留了一些不少犯了天條的仙官。

並且他還做了一件事。

這些仙官被革除仙籍之後,失了神通法術,與常人無異,將來身死之後,註定要墮入地府,這對他們來說是不可忍受的,除非轉而去修煉道法。

可這裡難處甚大,因為修道不是一朝一夕可成,且非是少時開始修持,也難有什麼太大成就。

但他有天符在手,卻是可以令其等修行以那仙籙衍生出來的神法,並且身死之後,也能以天符相護持,使之不入地府,這對這些仙官來說是無法拒絕之事。

不止如此,他還以此籠絡了不少凡人帝君。

這些國君倒不見得有膽子推翻天庭,可是一方面也渴望長生,另一方面對於索取無度的神人,心下也是頗為不滿,要是能有人去找此輩麻煩,他們也是樂見如此。

是以表面上他雖未立成什麼大勢力,可暗底下卻已是掌握了一股頗為不小的力量。

這時他凝目看著紈光,道:“道長到此,當非是提醒贏某,可是另有指教?”

紈光呵呵一笑,道:“左御中要做什麼,那便放膽去做好了。只是提醒一句,你要革神人之弊,切不可上來便操切太過,否必將寸步難行。”

贏匡心頭一震,他深吸了一口氣,知是自己終是等到了。

有天符在手,若說實力,面對諸天星君他都不用畏懼,可是沒有太上在背後扶持,終究不過是一大些的蟲蟻罷了。

德道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