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轉有一圈,就自散去。

關隆兆此時才從陣禁中顯身出來,他能在這裡看守靈窟,感應自是極為靈銳,在看到張衍的時候,就感覺後者與上回所見有些不同,立時變得十分警惕。只是憑他法力還無法看張衍出真實實力來,故是第一時間就施展禁制,以驗明情形。這刻見並無任何變故,心下才安定下來,打個稽首,道:“張道友,請恕在下方才無禮,數十載未見,不得不小心一些。”

張衍言道:“此本是道友職責所在,理當如此,又何須告歉,只這禁光似比以往更是猛烈了少許。”

關隆兆容色一正,道:“說起這個,還要謝過道友,上次得道友提醒之後,果是捉得幾隻欲逃遁出去的魔頭,故是宮中遣人過來又做了一番佈置,也是慚愧,若無道友,輕易疏忽過去,在下恐是早被宮中下旨降罪了。”

張衍笑著搖頭道:“這是道友自家謹慎之故,與貧道並無太關聯。”

他說得也非是什麼客氣話,魔頭或許能從關門出來,可整個山谷都是佈滿禁制,想要在不驚動關隆兆的情形下出去實則機會不大,除非是彭向那等大魔,此魔不但竊取了彭長老不少識憶,潛遁之法亦是極為高明,在後來斬殺的玄陰天魔中,卻無一頭能與之相比。

此地無法多做停留,與關隆兆攀談幾句,他便告辭離去,來至谷口陣門之前。

因是先前不知自己會在靈窟待得多久,曾關照曲滂、任棘等人不必在此等候,摩空法舟也是任其等一併帶走,身上雖還有法舟,但穿過陣門便是封敕金殿,這短短一段路程,倒也無必要再取了出來。

隨著他腳步跨出,便已是過得陣門,站到了封敕金殿之前,只是這個時候,卻是微覺異樣,轉目往一處看去,見得萬里之外的一座高峰之上,有人在躲藏在一處洞窟,並藉助一件法器向著這裡窺探。

如今他方才成就三重境,正是氣機勃發,神意通明之時,哪怕有人稍微洩露出一點惡意,都能立刻有所察覺,故此時雖沒有任何證明,可他就是知道,這人在等候自己出現,只其功行太弱,沒法給他帶來任何威脅,故是之前不曾有徵兆浮現。

但此人恐不曾料到,他這刻已然是斬去了未來之身,不是凡蛻修士,根本望不見他,若無意外,此人註定是得不到任何結果的,哪怕藉助法器也是不能。

他稍作思索,目光一閃,卻是將一道虛影照入其感應之內,隨後便不再理會,向著封敕金殿內走了進去。

同一時刻,那洞窟之中的修士卻是露出了興奮之色,暗暗言道:“這一位終是出現了。”

他取出一座兩界儀晷,正正放在臺上,隨後起法力一按,待其上有靈光浮出後,又趕緊退開幾步,等有片刻,有一道略顯模糊的矮小人影自裡顯現,正是那侏儒修士,他忙是一躬身,道:“鄧上真,弟子林簡在此參拜。”

侏儒修士道:“林簡,你可是有何發現了麼?”

那修士忙道:“弟子方才見得那位張道人已是自陰神靈窟回來,眼下正在封敕金殿之中。”

侏儒修士點頭道:“好,你做得不錯,你繼續在那處盯著,不管其去到哪裡,都要立刻前來報我。”

那修士道:“弟子遵命。”

侏儒修士待面前靈光散去,找了一名童子過來交代了幾句。

童子出去未有多久,外間烏光一閃,而後那女道人旁若無人地闖了進來,劈面就問:“可是有那張道人的下落了?”

侏儒修士點頭道:“是,我門下一名弟子見得了其影蹤。”

女道人眸中殺機浮現,發狠道:“好,好的很,我這就過去,替我那可憐孩兒報仇。”

侏儒修士見她這就要動身,忙是將她喊住,道:“棠上真慢來,那陰神靈窟陣門就在封敕金殿之外,那裡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