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北上獨留婆婆在靖。”

這些事從來不是蘇婉可以左右的,老夫人自然也知道,但她非要以此訓誡蘇婉,蘇婉也不能反駁,又把敷衍長輩的帽子扣下來,自己再打太極是不行了。

“北上又不是大姐姐的意思。”闔府上下敢這麼噎老夫人的自然只有蘇措。

蘇婉向蘇措投去感激的一瞥:“聖意難違,夷光自然也是更願意留在建康服侍姑婆,這樣也能常回家看望祖母和母親。”蘇措這句話看起來又無禮又很難聽,但是卻恰恰給蘇婉留了很大的發揮空間,這番話說出來,即解了剛才蘇措出口無狀的尷尬,有適時的恭維兼噁心了老夫人——大家心知肚明老夫人最不愛見蘇婉。

蘇婉的這個三妹妹很有意思,與家裡的老夫人和夫人都很不對付,偏偏身份高又不對付的理直氣壯,誰也拿她沒辦法。

“母親真是疼愛夷光,如今已經是他人之婦還總惦記著。”鎮國公夫人王氏這話綿裡藏針,表面看是打圓場,可是細細琢磨就是在說蘇婉已經是嫁出去的女兒,老夫人管不到了,正正的挑起了老夫人的怒氣。

老夫人也是氣的不行,這王氏最會給自己添堵下絆子,這樣明目張膽的挑撥,把老夫人當槍使,若是老夫人發怒就是認了自己被王氏算計,若是不發怒又白白便宜了蘇婉,一句“你是別人的家的人,我老胳膊老腿是管不動了。”愣是在嘴邊怎麼也說不出來。

二小姐蘇琪忙開口:“平日裡祖母和母親就偏愛大姐姐,如今大姐姐不趕快離了建康,哪有我們這群蠢材出頭的時候。”

這蘇琪也不過是個庶出,卻偏偏一母同胞的哥哥蘇珏爭氣,在鎮國公府也很有體面,又是最善人善心不過的一位,這一開口眾人也不駁她的面子。

蘇措坐在一旁不言語,看著蘇婉和這些人打機鋒。

老夫人記恨鎮國公這個庶子承爵,所以對這一脈的人都沒什麼臉色,平常就以找各位夫人、小姐的麻煩當工作,打定了既然沒辦法傷到鎮國公也不讓這一家老小好過的主意;王夫人是繼室,對著這一屋子的繼子繼女,庶子庶女當然不會母愛氾濫,何況這蘇靜和蘇婉還擺明了是自己兒子蘇瑢承爵路上最大的絆腳石,所以不論是誰,王夫人也都安不了什麼好心;蘇琪倒是很特別,她是庶女,靠著親哥哥在鎮國公府過著不好不壞的日子,看著也不過就想找個不錯的人家出嫁,所以對這裡每個人都是不願意得罪也不去得罪,舒舒服服做自己的老好人。

蘇措心裡默默補充道,自己的娘當年幫著父親奪世子位,結結實實得罪了老夫人,就是再怎麼討好也沒有用;因蘇措原配嫡出的身份,王氏自然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對也自己的幾位姐姐妹妹,蘇措更是不用去討好搭理,方才出口幫著蘇婉已經是很難得了,結論就是——這一屋子女人沒一個看得上自己,自己也懶得搭理這些人。

蘇措想想就對蘇婉投去憐憫的眼神:“大姐姐不容易啊。”

鎮國公蘇寧的書房蘇婉也不常來,坐在這裡還是有些侷促。

屋內佈置清雅,又透著世家的矜持和豪奢,單單一間書房就有四五間的大小。屋內除了蘇寧和蘇婉一對父女再無他人,蘇婉自幼深受蘇寧喜愛,面對這個翻手雲覆手雨的大靖朝權利頂端的人物,蘇婉倒也沒有多少懼怕。

“姑爺是難得是人才,待你也體貼,將來我也有面目下去見你娘了。”蘇寧摸著蘇婉的長髮嘆道。

蘇婉知道父親口中的“娘”是指自己的生母傅姨娘,雖然對上一輩的恩怨不清楚,但是父親對自己格外的喜愛還是讓蘇婉知道父親很在意自己的生母。

看著老父有些斑白的發角,蘇婉不覺溼了眼眶:“琬兒捨不得您,琬兒不要去長安了。”說著就抱住鎮國公的手臂。“蘇琬”是蘇婉寫到嫡母名下前的名字,這時候脫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