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多了一分他都不知道的溫柔,嘴角噙著一抹淡笑輕撂下茶杯,右手支著額頭也闔眸輕睡了過去。

過了大約兩個時辰,方才到了鬼面所說的鳴啼山驛站。

客棧傍山而建一共上下兩層,雖沒有精緻秀麗的外表,可得自然之美卻也別緻三分。門前人工開闊了一片空地,除卻空地與道路,其餘之地全都是層層疊疊的樺樹林,可時值三月初春,就算再過密集也略顯了幾分蕭條。

掌櫃正倚靠在櫃檯前與一公子談笑武林,抬眼一瞧來人連招呼都未及打一聲,便忙忙地迎了出來,抬手一請恭敬道:“顏五公子裡邊請!”

顏如玉噙著一抹淡笑隨著掌櫃抬步走入店內,掌櫃習慣性走至窗邊那一直為他預留的座位,卻不料顏如玉卻走到了內裡的一個避風座位坐下。

掌櫃訝異了下,顏五公子向來喜歡臨窗而坐,就算三九寒冬也依舊如此,今兒居然換了座位?轉眼看到伊竹,才明白了其中緣由。快步上前詢問道:“顏五公子這次造訪不知所謂何事?”

“路過罷了,先上酒菜。”顏如玉道。

伊竹走來坐在他身旁的位置,凝楓自然是靠她而坐。

“最近可有什麼有趣的事?”等待飯菜之餘,顏如玉問了一句。

“有兩則,一為西南崛起的神秘大國,二就是降龍寨大寨主曾被人在盧滬城所見。”林掌櫃抬手為顏如玉斟了一杯茶,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西南大國可有確切訊息?”顏如玉聞言眉梢略挑了下,詢問的口氣不覺鄭重許多。

“沒有,人人僅是聽聞這個事後互相傳閱,至於其他,小的從未聽說過。”林掌櫃思了會後,也有些不解地回著。

伊竹聽的格外入神,道:“西南大國麼?怎會憑空出現一個國家而不為人知呢?”

“夫人有所不知,此國一無國號二不涉世,僅是潛藏在西南的一個山坳裡,人人皆說此國龐大,卻從未有人親眼見過,小的想,大概是被人施了障眼法掩去了道路吧。”

“障眼法?那不是街頭賣藝的玩意?想要藉此遮掩一個國家,莫不是掌櫃的與我開玩笑吧!”伊竹有些不置可否。

“小的怎敢與夫人開玩笑,呵。”林掌櫃低聲神秘一笑,便轉身招呼其餘客人去了。

伊竹揉了揉衣襟細細搜尋著有關障眼法的一切,要說起來,逍遙府就曾三番四次地幻化無常,扭頭略帶探究地看向顏如玉,卻得來了一分更加不清不楚的笑。

小二將幾盤炒菜饅頭端了上來,畢竟地處荒郊野地,有這些吃食就算是不錯的了。

天際閃過分明亮,緊隨而至幾聲不算響亮的悶雷,不過片刻,雨水便傾瀉而下,土黃的道路被這雨水一灌,表面的一層頓時和成了泥湯,若再下上一會,估計山路就要積滿淤泥了。

“主子,恐怕今天不能趕路了,下雨過後馬車容易陷入泥沼。”鬼面看雨勢漸漲,蹙眉道。

“嗯,不急趕路,先吃飯。”就算不下雨他也不打算繼續趕路了,下一個驛站相距幾十裡,就算此時上路恐怕也得半夜才到,且不說自己一夜休息甚少,單是那宿醉的她就消受不起這連番的趕路。反正去邊境也不急,權當遊山玩水便好。

“是,那屬下先將行李放置在客房裡,順便將馬餵飽。”鬼面說話間便要起身而去,顏如玉笑著一把按住他的手,道:“急什麼,吃了飯再去也不遲。”

雨自顧自地下了一整個下午直至月色初上,客棧內燃起幾盞燭光,林掌櫃依舊與客人閒談,以藉此獲取最新走勢與奇聞,這也是他作為顏如玉門客的義務。

而樓上的客房內……

“你打地鋪還是我打地鋪?”伊竹捧著一卷被褥,問著那躺在床榻上的顏如玉。

“你若想睡在地上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