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當場斃亡。

舒帥英姿勃發,眼神犀利,高舉佩劍,喝之:不降者,殺!

蠻夷被其威儀所震,繳械投降,遂西蠻大原城破,西蠻王庭俯首討降。

迦國西征軍費時七月,便深入西洲腹地,得蠻夷國土,絕兩國今後紛爭之亂,女帥舒蘭功不可沒也。

——《迦國史書將冊女帥舒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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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還不明白元帥離軍時為何叫我們聽從宋副帥的命令,原來元帥對此仗早已是成竹在胸,早就知道宋副帥會帶人由後攻入,真是妙啊!”

“可不是,元帥就是他孃的高人啊!”

“省掉他孃的,元帥就是高人!”

大勝之後,耳畔聽得最多的便是恭賀之詞,許久未見的宋深江再見時對著舒蘭行了深深的一禮,當初她對他說,“行軍人多,只會拖累速度,不妨分開行進,各有所圖。”

而如今他們圖下的,正是西蠻的河山。

大捷的喜報很快就被送回了迦國,想必不久之後,這個訊息就會傳遍迦國國土,全民歡慶。

然而最後的大勝,並不代表軍人也可以同樣地歡喜起來。

舒蘭、迦烜、宋深江攜部分軍隊入駐大原城,城破之時,聽說年邁的西蠻單于當即自盡於病榻上,一部分王族似乎想從地道逃走,然而不知為何地道被炸,許多人枉死其中。迦國士兵替代了原來西蠻鎮守王庭的兵力,並將一些重臣貴族看守起來。

舒蘭走過場面事後,便委託宋老將軍協助迦烜在城中指揮,處理後續事宜。畢竟攻城是軍人的任務,而治國便是文官的責任,舒蘭無意在此久留,這夜就策馬趕回了仍然駐紮在城外的大營。

黑夜的天空下起了細雨,打在臉上,陰涼地如同細針。

舒蘭、唐雪松幾個其實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傷,但為了威嚇西蠻百姓,立好迦國雄風,他們皆是潦草包紮過後就陪同迦烜入城,是以震懾西蠻。

此時在細雨中竄動的火把,隱約間好似閻王的鬼火,陰魅地帶著死亡的氣息。

已經結束的戰場上,士兵們忙著清理戰局,而軍營裡計程車兵們,則忙著照顧傷兵。先前還充斥著殺意的營帳,此刻只剩下沖鼻的藥味和殘留在盔甲兵刃上的血腥氣。

“怎麼樣?”

舒蘭趕回到軍營時,看見軍需處的許燕京正手拿筆墨,曉得他在統計傷亡人數,遂急忙上前詢問。許燕京面色陰沉,他瞥了唐雪松一眼,望向舒蘭,隱忍著嗓音說道。

“騎兵、步兵各損三萬有餘,弓箭手損一萬人,具體數字還未能盡數算齊。校尉級以上的將領,騎兵營唐雪峰受重傷,昏迷不醒,步兵於維腿部受傷,弓弩營羅鋼腰腹被砍,正在治療。”

說到這裡,許燕京豁然頓住,面色蒼白。唐雪松也是面色一沉,他大哥昏迷不醒?那是醒還是不能醒?

舒蘭皺緊了眉頭,雙手握拳,已隱約猜到許燕京後頭要說的話,厲聲吩咐,“繼續!繼續說下去。”

許燕京略啞著嗓子道:“騎兵校尉楊烈、步兵校尉劉銅、弓弩校尉武樹軍,戰前陣亡。”

“你說什麼?!楊烈和劉銅?!不可能!這不可能!”

章鵬衝上前抓著許燕京的衣領,用破嗓子大喝,下刻人已是竄了出去,就要去找人。

然而他找到的只有他們的屍骨,甚至是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骨。

沙場勢亂,人馬交戰,一旦墮馬身死,屍身還要面臨著無數的踩踏。

西陘關,常勝坡上的那些墳頭裡,又有哪具屍身是安然無恙的。

陰冷的秋雨,漆黑的草原,夜幕下,舒蘭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