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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雪松懈怠了,請國公原諒。”
“曉得懈怠了我就好,走走走,既然遇上了就一定要陪老夫喝杯茶,老夫正缺個說話的人。”
盛情之下不好推卻,唐雪松只得乖乖地跟在許國公的後頭,進了一家他常去的茶館,二樓雅座,正對著大街的煩惱景象。許國公今天的心情似乎極好,撿著花生,喝著鐵觀音,一副很享受的面孔,他慈眉善目地看著唐雪松。
“小唐啊,你幾歲啦?”
“二十三了。”
“你跟舒蘭一般大吧?”
“是。”
“那有沒有心上人啊?”
“……有。”
許國公有些好事地挑了挑眉,頃刻換上一副長輩的威嚴,“哦?那你怎麼還沒娶親?且不說人家姑娘耽誤不起,你自己的年紀也不小了,該成家立業了。”
“她……”唐雪松低著頭,不知如何說,可長輩問話不能不回,只好道,“和我還不是那樣的關係。”
“怎麼?有啥困難和我說,我保管替你解決了。”許國公很是仗義,“這長安城裡頭,誰敢不賣我的面子。”
這話是真,縱使許國公很不看好皇上,可他老人家的頭上頂到底頂著皇帝岳丈,太子外公的頭銜,這嫡親親的皇親國戚,貴族中的貴族,誰人敢惹?
唐雪松略略低著頭,“也沒有什麼大困難。”
“那你做什麼畏首畏尾的?我看你練功的時候挺爺們的,怎麼,一碰到女人就變烏龜了?唉,老頭子我是過來人,我告訴你,這大多女人都是好哄的,但凡你對她是真心,待她好些,她心裡總是明白的。”
明白?她,明不明白,誰又知道呢。
當初是舒蘭親口對自己說朋友妻不可戲,他是舒戰的兄弟,不該對她有什麼其他想法。
而他也明白,舒戰已然過世,舒蘭遲早會嫁做他人婦,他可以撇開舒戰的陰影。在他心裡唯一擔心是舒蘭與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畢竟開了口,便再也收不回來,雖知她對他的態度定然仍是會同往昔一般,可他自己見到她一定會不自在的吧,所以他不讓自己去往那些情感的事上想,這樣他們還可以永遠都是戰場上最默契的夥伴。
“小唐,想什麼呢?”許國公催促道。
唐雪松看著許國公,他是老一輩的殺場戰將,或許他可以像往年指點自己在戰場那般,指點一下自己?唐雪松又糾結了許久,才開口道。
“我和她之間是有些一些阻礙,可我還克服得了。只是她是我的好友,我怕開了口,若她不歡喜,便連朋友也做不成,而且……”
這孩子,悶騷得真不是一點點。
“而且什麼?那姑娘可在長安?”
許國公撥弄著茶蓋,見唐雪松點頭,便出主意道:“過兩日元宵佳節,你去把人約出來,同她說長安花燈會上放花燈,若是寫了彼此心儀之人的名字,就能心意相通、白頭到老,屆時你看她寫的是誰,不就一清二楚了麼?”
“……可她心裡,怕是有一個忘不掉的人。”
彼時許國公忍著不噴出嘴裡的茶,恨子不成鋼道。
“小唐啊,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別丟咱們男人的臉吶,忘不掉怎麼了?天曉得她心裡頭的那個男人在做什麼?既然放著她不顧,你還同那男人客氣?兒女情長這種事你不開口?難道還等著人家姑娘開口不成?簡直混賬!”
誠然舒蘭這個女子的確和別人不太一樣,她身為女兒身卻一直都在對別人開口,卻唯獨不曾與他說過這個話,這樣一來,她不就是明著將他列在了物件之外麼。
如此想著,唐雪松的心思又被打壓下去三分。
許國公見自己叱喝之下,竟起了反效果,急忙轉了話頭,語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