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這種痛是難以言喻的。

那是恨他恨得透底,卻又不忍看著他去死的糾結。

唐雪松的神情說不出的尷尬,他當然知道舒戰和舒蘭的感情,就是他與舒戰也本是足以拼上性命的交情。

“他……舒戰……已經死了。”

“嗯,我知道。”舒蘭垂眸一笑,“因為他死了,呼延烈才會懷疑到我的身上。”

“我沒想到他會是西胡的細作。”

舒蘭低頭笑著,“我又哪裡想到了呢。”

唐雪松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舒蘭,她胸前的一顆琥珀珠子在空中蕩起一個漣漪,那珠子……唐雪松不住摸過自己手上僅剩數顆的琥珀,她……

“舒蘭—”

“你該走了,進來太久會被人懷疑的。”她提醒道,看著雪松一身西胡人的服飾,眼下他若被發現,才叫危險。

“舒蘭,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

“雪松,不要告訴別人我還活著,我並不想回迦國。”

不想回去,也就是……不想回到他的身邊?

當初舒蘭假死,郝遠在靈堂上動氣離開,是不是都是他們計劃好的?舒蘭和郝遠……唐雪松不願再深想,何況在他的人生裡,舒蘭在想什麼並不重要,只要是她希望的,那麼他便忠誠地執行。

這才是親衛的職責。

“我知道了。”

唐雪松深深看了她一眼,頃刻小心離開。

直到舒蘭長嘆出一口氣,僵硬的身子才稍稍癱軟下來,雪松的出現何嘗不在她的意料之外,如果不是因為看見這張臉讓她太過驚訝地說不出話來的話,恐怕她已是剋制不住地自己的動作和言語。

雪松。

等到拋棄的過去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眼前時,舒蘭才深切感受到了對曾經的依戀。

如同她故鄉的西陘關、舒門一手培育出來的常勝軍、排列整齊的軍陣隊伍、圍著火堆喝酒乾杯的兄弟,那些愉快歡笑的場景,不止遠去,或許永不能再見。

舒蘭摸著自己胸口的蜜色琥珀,將頭藏在膝間,深深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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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舒蘭沒有再見到唐雪松,西胡的糧草隊伍則一如事先預計的行徑著,風平浪靜……

直到鐵籠上厚重的布蓋子再次被人撩開,而這次出現在舒蘭面前的人,則變得理所當然。

赫連遠。

嬉笑眉開的一張臉和唐雪松的緊張震驚全然不同,他做什麼總是遊刃有餘的樣子,有時候舒蘭其實挺欽佩赫連遠的,他不止能夠承受住壓力,還能掩飾好自己的情緒,讓人難以察覺。

“喲,蘭兒,瞧見我是不是覺得很歡喜?”

舒蘭唇角一翹,敷衍道:“歡喜,很歡喜。”

他沒有問她,為什麼要離開安全的場所,自投羅網。她也沒有問他,舒戰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的默契往往就是在於這種不點破的隱瞞。

赫連遠輕巧地開啟了籠子,舒蘭鑽出來看了看四周,沒有半個守衛的身影,再聽只覺得四周吵雜無比,並不是一個軍隊該有的氛圍。

“你做了什麼?”

赫連遠得意地笑著,“我放了一把火,起碼燒了西胡半月的口糧,你聽著高不高興?說不準迦國這次就可以越過九龍門了。”

“越不越得過,你應該比我更在意吧。”舒蘭揉了揉頭髮,並不打算將這個無謂的話題繼續下去,“哪條路出去?你也不希望和我一起做階下囚吧。”

不過還不及赫連遠指路,唐雪松從陰影裡探出身型來,差些就讓提防著的舒蘭出了手。

“你們……”

怔忪在不遠處的唐雪松,待看清與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