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蘭搖搖頭,好人做到底上前探了探男人的鼻息,好在性命是無恙的。遂急忙將他扶起,以內力狠擊他的背部,瞬息,男子就吐出好幾口水來。

“咳咳……咳、咳……”

“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處痛得厲害?”

彼時從舒蘭口中說出來的一竄流利的西洲話,音正調正,聽不出半點差錯。銀髮男子極冷地看了她一眼,剛想開口就被舒蘭阻攔道。

“在你叫喚你的雪狼之前,且聽我說兩句。眼下我們落到這個深谷之中,也不曉得能不能出去,你我之間雖有國仇,不過眼下總是性命最要緊,而且。”舒蘭指了指雪狼的後腿,那裡明顯地泛出血光,“你的狼受傷了,還有你的褲腿上也是一片血紅,我想你們兩個還是快些療傷得好。”

男子聽罷,立即把雪狼喚來,二話不說就檢查它的傷勢,撕了自己的衣服給雪狼包紮。舒蘭看在眼裡,心想倒真是個重情重義的。

舒蘭蹲在他的腳邊,也是二話不說,拿隨身藏著的匕首化開了他的褲腿,男子稍稍動了一下,但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只直盯盯得瞪著她看,防備卻也安分。舒蘭投給他一個讚賞的眼神,好在他的小腿應該只是在落水時被什麼東西劃傷了,除了血稍稍留得多一些,並無什麼大礙。舒蘭仿照男子的動作,也撕下自己的衣布替他清洗包紮傷口,銀髮男子的瞳眸裡明顯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

“好在不是什麼大傷,靜心養著,會好的。”舒蘭對男子一笑,又回望這谷底也算是一片蔭綠,想來可以絕地逢生,遂起身道,“我去找些東西生火,再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

舒蘭收起匕首,走出兩三步,倏然回身問道。

“對了,打了幾次交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我叫舒蘭,迦國元帥。”

銀髮男子抿著嘴,沒有回答,舒蘭挑挑眉,想來他們的關係還是敵對著,遂也沒有多想就走開了去。不想,方走開幾步,背後想起一個聲音。

“狼,我就叫做狼。”

“狼?”舒蘭回身看他,咀嚼著這個名字,笑道,“狼,還真是襯你的名字。”

回眸一笑百媚生。

所謂笑者無意,看著有心,大概便是這個樣子。

男子看得有些出神,但傾身就去撫摸雪狼,雖然雪狼此刻也是一身溼漉,但他還是能夠感覺到溫暖,重要的是他只有和狼在一起的時候才能感到安心。

少頃,他忽然摸向自己的臉,“面具……”

男子有些急切地挪動身子,跪在了深潭邊上,谷底的池水清澈如鏡,他看著碧水印出自己半張醜陋的容貌,難以掩飾住瞳眸中的驚愕詫異。

那女子,她方才竟是對著自己這樣的一張臉在笑?神情間不見任何的鄙夷,嘲笑和驚慌,她是那樣坦蕩蕩地看著自己,一雙尤為清澈的瞳眸。

想起一年多以前,他初見人時所受到的待遇目光,委實得天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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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這谷底有不少果樹,一時半會是餓不死了。”

舒蘭找了一些水果回來,順帶撿了些乾燥的樹枝,“就是這裡太潮溼,能用的乾柴不多,等烤過衣服以後看來咱們得省著用了,只是雖說眼下是七月,可西洲的晚上還是冷得很。”

過了一會,等舒蘭把火生起來,又用藤綁緊了樹枝架起一個架子。等這些活做完,男子仍舊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舒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旁的獨眼雪狼,大概曉得了緣由。

“你是不是恨我射傷了你的狼?”舒蘭盤坐在一旁,努力將火生得旺一些,“這事我可沒法子對你道歉,你的狼。”舒蘭目光一沉,“殺了我不少兄弟。”

阿狼摸著雪狼的手倏然一頓,實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