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善雅族長所言,壑帝選擇與鮮奴族結盟,必有其自身的考量,我等作為西征軍,眼下要做好的應當是我們身為軍人的本分。再者西蠻素來與迦國交惡,兩國鮮有往來,縱使有細作探子也不能將敵情詳細探盡,相反鮮奴族在西洲延續百年,能得他們相助,相信我們西征軍定會如虎添翼。”

少頃,見大夥的目光不再疑慮,舒蘭遂輕咳了兩聲,對著沙盤比劃道:“先前蠻夷派狼群四次騷擾,打得是虛實的陣仗,眼下獲報他們大概派了三萬輕騎過來,可是卻不見之前的狼群,我推測這次狼群會從兩翼攻入,看似是輔攻,但是一旦突破防線,我們此次攜帶的糧草很有可能成為他們的目標,所以為了應對狼群,我將騎兵屯在兩翼,並請宋副帥撥出一批即刻出發,屆時兩面夾擊。”

宋深江道:“部署不錯,但有兩個問題,騎兵守住兩翼自然無礙,但是你陣前只設步兵應對騎兵,豈不是以卵擊石?還有你如何確準敵軍和狼群的動向?西蠻輕騎調動極快,但凡他們全力攻擊正前方,你如何守得住?到時就算再調動騎兵上前,也是一場硬仗。”

“以步兵勝騎兵,史上素有先例,這點還請諸位不必擔心,我自有應對之法,至於敵軍的動向及狼群的防範,就交給月萼了。”

“沒問題,今個初次見面,我就大發慈悲,叫你們開開眼。”

月萼舉起左手,手上已然捏了一個小巧的陶笛。

舒蘭提醒道:“陣仗小些,外頭的人就免了吧。”

月萼一笑,陶笛置於唇邊,然而發出的並不是什麼輕妙的音律,反而是一種低沉嘶吼的壓抑聲響。眾將領聽了一怔,嘴角邊抑制不住地揚起一抹輕蔑的笑意,心想連個陶笛都吹不順當,還想叫他們開開眼?真是貽笑大方。

難聽的音調大概只持續了打三個哈欠的時間,月萼就放下了陶笛,止住了這叫人難受的吹奏。與其同時,舒蘭微垂的犀利目光一個個掃過在場的將領,長久抿嘴不語。

“這就算是完了?不是要我們開開眼嘛,小姑娘,我們的眼睛可都睜著呢,大夥怎麼什麼都沒瞧見啊?”一個將領跳出來道。

“這不就是驗證了你們的那句老話嘛。”月萼眯眼笑道,“有眼無珠唄。”

“你說什麼?!臭丫頭!你……”說話的將領猝然頓住,全身僵硬,面色一片雪青。

“喲,大夥怎麼都不動了?”

月萼小步跳了出來,雙手置在背後,一臉笑嘻嘻地瞧過左右兩列的人,搖頭晃腦地露出一副可愛的樣子,“動一動嘛,動了,我的小寶貝們才能叫你們開眼啊。”她雪白的手指湊到章鵬的肩膀旁,一隻赤紅的血蠍子靈活地跑到了她的指上,月萼很是開心地吻了吻自己的小寵物,倒是章鵬急忙退開了幾步,嚇得頭冒虛汗。

月萼舉著自己的寵物道:“血蠍子,咬一口,立馬見血封喉,我想你們定然是沒有見過的,若是你們不願相信,要不要親身試上一試?”

“好了。”

舒蘭上前一步,誠然在場之人的面孔已是對月萼的能力驚恐不已,想來不敢再有什麼其他想法,此時她不願再耽誤時間,遂繼續吩咐道:“大家若是對方才的佈置沒有異議,就立即傳令各營,還有叫所有人給我好好打這一仗,打完這場仗,咱們不喝粥,我請大夥吃狼肉!”

底下幾名將士互看了幾眼,一時被蠍子嚇去的膽魄又回了過來,瞧著一邊似笑非笑的小姑娘,個個倒是來足了勁頭,“是!”

不久之後,只聽軍隊中號角鳴響,響徹空際。

迦國同西蠻第一場真正的戰役,正式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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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國翊華十年,西蠻三萬騎兵直衝迦國軍營,舒帥以步兵列隊迎擊,蠻夷率軍之將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