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舊話提醒了淮哥,如此而矣。〃

段慶勳大聲道:〃這就足夠了,你看看這滿廳的女人,哪一個能說得出提醒一名督軍的舊話?……唉,淮兒真是好福氣,找到你這樣又聰明又漂亮的女人當媳婦……來,為我們北平’第一夫人’乾杯!〃高子彤只有接過再送上的香檳,向所有向她注目的人致意後一飲而盡,博得一片掌聲。

稍後,宴會廳聚成了兩個圈子,一個是以段慶勳為首的高階軍官們的圈子,一個是他們的太太們的圈子,高子彤則是唯一一位留在段慶勳這一邊的夫人,有如萬綠叢中一點紅般,風光無限!可是,她卻是有苦自己知!

這圈子中多數都是至少與高一鳴有過一面之緣的當權人物,她連說一句話、做一個最簡單的動作都要考慮再三,偏偏大家又都將焦點聚在她身上,讓她如坐針氈。段秋淮亦暗暗著急,說了幾句閒話後向高子彤:〃你的臉好紅,是不是剛剛喝酒時喝得太急了?〃高子彤會意的轉向他,道:〃剛剛還不覺得,現在連我的頭也開始痛起來了,我看我是醉了!〃

段秋淮剛欲說話,忽然有人〃咦〃了一聲,接著一個坐在高子彤身邊的年輕軍官興奮的道:〃你們大家看,段夫人的側面是不是很像一個人?〃段秋淮、高子彤都一震,已經有人附和道:〃真的,好像!太像了!〃高子彤詫異的撫著自己的臉,問道:〃我像一個人?像誰啊?〃

好幾個人異口同聲的道:〃高一鳴!〃

高子彤得用最大的自制力才能讓自己不動聲色,段秋淮的臉色已經微有發白了,他慍怒的瞪了眼說話的人:〃胡說些什麼!〃眾人不語了。高子彤心中的弦已崩直得就要斷裂了,可是她仍做出不解的神情:〃高一鳴?是那位才去世不久的京戲名伶嗎?〃

段秋淮不知她是何意,無法與她搭唱,就口氣粗魯的道:〃死了的人還提他做什麼!高一鳴不過是一個戲子,怎麼能和你相提並論呢!〃

高子彤臉色立時一沈,段慶勳就道:〃淮兒,怎麼這麼兇的和小彤子講話?嚇到了她怎麼辦?〃段秋淮悻悻的道:〃拿一個死人與小彤子比,真不吉利!〃

段慶勳沈吟著道:〃我記得當初他在世時你與他好似還是……至交好友吧?〃段秋淮一愣,看了高子彤一眼才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義父就別再提了。〃段慶勳一陣大笑:〃好,好,不提了,現在你心裡就只一個小彤子最重要了!〃

酒宴在不似設想中那般完美的氣氛下結束了,直到車開出總理府很遠之後,段秋淮與高子彤才不約而同的舒了口氣。段秋淮看著高子彤的側面:〃終究還是被人認出來了,看來我們的計劃必須快些進行了。〃

高子彤未語,只是一徑的看著窗外,而窗外已是一片漆黑。段秋淮詫異的:〃小彤子,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啊?〃高子彤瞥了他一眼,仍自不語。

段秋淮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小彤子,我有惹到你麼?你怎麼不理我啊?〃前面開車的陳靜舟有些忍俊不禁的道:〃督軍,你是沒有惹到夫人,可是你惹到’高老闆’了!〃

段秋淮這才醒悟,不禁也有些失笑了:〃剛剛我那麼說是不得已的麼,現在我向你高老闆鄭重道歉,行不行?〃高子彤橫了他一眼,終於肯開口了:〃誰理你啊!我只是在想,這次一走,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到文雅了!〃

〃這麼快就離開?你們回北平還只有一個半月啊!〃何文雅叫了出來。高子彤喝了口茶,漫不經心的:〃傻孩子,北平危機重重,能早一天離開就早一天離開,我可是度日如年呢!〃

何文雅垂下頭去,聲音小小的:〃我還以為這一次大家可以不必處處提防的聚久一些!〃高子彤將她擁進自己懷裡:〃北平有太多高一鳴的痕跡,不是我久居之地,再說自從回來,我們也很少有機會聚一聚,相思相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