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也無法反駁什麼。

杜若淡笑。

從發現凌老魔騙小紅低唱開始,杜若就意識到,這老者也是隱藏獎勵之一:外面哪裡能有這麼一個堪稱絕境的地方來困死一個大師級以上的高階NPC,且此NPC恰好失去最大的依仗,跑不掉也打不過他們——天時地利人和都齊備了,剩下只看他們能不能讓老傢伙俯首了。

無論是大師或宗師,反正這老頭的能力貨真價實,簡直是一個極品高階附庸,哪怕他的成長度低,杜若也覺得這一趟來得值了。

比起天音傳承,她對這老毒物興趣更大。

——要一個習慣了強權身份的人低頭是很困難的,哪怕是一隻絕境裡的老虎,何況,她還不怕死要去拔他的利爪和牙齒,套上寵物環。

所以杜若第一步先消除他僥倖的希望,第二步剝奪他自尋死路的死志,第三步再給他希望,第四步再撕下他的尊嚴,讓他心生死志,第五步再給他希望,第六步……

——給自殺未遂的人一把刀,讓他再來一次,90%的人下不去手,那麼再來第三次第四次呢?

就如一個溺水的人,水上是天堂,水下是地獄,當人在生與死之間不停徘徊,唯一的結果就是隻剩下求生本能,什麼尊嚴,什麼理智,什麼選擇,那都是額外的東西。

人類創造歷史,源自最初的本能:生存。

尊嚴、感情、理智……這些都是人類保證生存後的衍生物,衍生物是後天附加的,可以去除的,而杜若的手段,目的就是為了將這一層層衍生物剝離。

但人是很奇妙的,後天附加的衍生物常常會掩蓋本能,而杜若的方法冷酷直接,直接摧折心理底線,見效卻非常的快,心理學上稱之為溺水心理,軍隊裡常用於刑訊。

當然,由於缺乏輔助,杜若只能口頭施壓,對此她心裡多少有些遺憾碰到如此適當的人選和機會的情況不多,對於一貫自稱實踐者的杜若來說,不無可惜:她其實是很想研究一下這些NPC的智慧有沒有達到這種地步,假如可行的話,就為他們以後收附庸提供了一個切實可行的辦法,不用苦苦尋找這類特殊的任務了。

那邊的凌老魔已經低下他高昂的頭。

:雲子崖請求成為你的附庸,是否同意?

——他告訴小紅低唱的名號果然是編的,可憐小紅低唱被他從頭騙到尾……

杜若沒有立即同意,眯起眼笑,“附庸這東西,忠誠度不夠的話,是可以叛離的——我不想被人從背後捅刀。”

凌老魔——現在是雲子崖——的聲音很平靜,做出抉擇後,他的態度相當光棍,“那個陶瓶裡,就是摘心命蠱。”

簫聲依舊不等杜若來拿,搶先倒到手上,是一紅一黑兩顆龍眼大的丸子,紅得滴血,黑得吸光。

雲子崖道:“紅色的是母蠱,黑色的是子蠱。”

簫聲依舊拍鑑定術,數次之後,白光在丸子上閃過,他對杜若點點頭。

杜若接過來看。

摘心命蠱之母蠱(一級):特殊命蠱,母蠱附著之人所受傷害,可完全轉移到子蠱附著的人身上,經雲子崖特殊培育後,低階毒免疫。

杜若看了看子蠱,發現子蠱也有低階毒免疫,倒是並不偏頗。

她略略皺眉,問:“這意思是,毒攻不包括在轉移範圍內?還有什麼不能轉移的,音攻?”

“凡是非直接傷害的,還有一些特殊攻擊如毒攻,都是不起作用的。”

“那算什麼完全轉移,那裔苗族的舊事難道也是你掰的?”杜若鄙視之,說謊九真一假的真理他懂不懂啊雲子崖感覺到杜若的鄙視,扯了扯眉,面癱道:“那典故是真的,只不過摘心命蠱失傳已久,下僕能力不足,培養出的蠱蟲只有一對,方一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