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裝已經睡過去的樣子。

……

第二日,佟姐兒因身子還未恢復元氣,仍舊臥病在床。她夜裡睡得極不安慰,到了天明時分,睏意才頃刻來襲,一覺便睡到了晌午時分。

薛二爺此刻不在屋內,佟姐兒悄悄鬆了口氣,掀開錦被,艱難地落了地,淨房裡早備好了熱水,她洗漱一回,才坐到鏡臺前梳頭。

一頭長髮通到底,她才回過神來。起身開了衣櫥,取出一件青碧色杭綢小襖穿在身上,才朝門邊走去。

屋外的侍女顯然已等候多時,“姑娘起了,午膳吃甚?”

“肉包子。”幾乎是脫口而出,佟姐兒驚得一下捂住了嘴,怎地將夢裡才吃過的東西隨口就說了出來。

想必侍女也覺稀奇,“這,姑娘可還要點些旁的吃食?”

佟姐兒未再開口,過了片刻,耳邊傳來侍女離去的腳步聲,她才折身回到羅漢床坐下。

不消一會兒,門外便傳來侍女的聲音,“姑娘,吃食準備妥了,您開開門兒。”

佟姐兒開啟一角房門,將將夠一個食盒進來的大小,她合上門,將食盒拎到桌上,揭開食蓋時才發現多出了兩樣湯品,兩樣葷腥。

喝下一碗熱騰騰的參湯,便覺有些飽意。

佟姐兒看著小蒸層裡冒著熱氣的肉包子,想一想還是伸手拿起一個。她也不吃,直接兩半掰開,裡面除了包子餡兒再無他物,她仍不死心,又執起銀筷去戳那色澤誘人,彈軟多汁的包子餡兒,依舊不見多餘異物。

“啪”地一聲,銀筷被她扔至桌面,她望一眼蒸層裡剩餘的幾個肉包子,眼眸裡失望至極。突地又覺可笑,暗道自己果真太過天真,竟是信了一個夢……

失了胃口,她便不再進食,坐回羅漢床上,整個人木木地繡著手帕。

“嘶~”佟姐兒吃痛地蹙眉,望著血珠子又要發怔,素手卻被一張大掌包住,“想甚?傷了自己都不知……爺看著心疼。”

佟姐兒偏開頭,薛二爺復又扳正她的小臉,“怎地?竟這般嫌惡爺?”

話裡已有不悅,佟姐兒不由打了個小抖,緊抿著粉白的唇瓣,微垂了眼睫,不答話。

“還生爺的氣?”薛二爺擒住她的下巴,微微往上抬,盯著她的眼睛道,“嗯?”

佟姐兒吃痛地蹙著眉,仍舊不想看他。

薛二爺鬆開手,這回並未見氣,他是聽了丫頭通報,這小人兒午膳只點了道肉包子進來,擔心她未好生用膳,無故又牽連了身子,方推開去遊湖的樂子,特意過來看她。

“你便是還生爺的氣,也不好與自個的身子過不去不是?”薛二爺在她身旁坐下,握住她一隻小手放在自己腿上,佟姐兒抽幾下沒能抽出來,最後反倒被他一下圈進懷裡,薛二爺牢牢桎梏住她意圖掙扎的手腳,卻是沒了先前的好脾氣,“你若再不老實,爺現在就將你辦了!”

佟姐兒嚇得小身子一顫,面色發白,“我、我身子不乾淨,不能……”

佟姐兒話一說完,整張小臉就紅透了,無地自容地將臉藏進他寬厚的懷裡。

“那乾淨了可能?”薛二爺嘴角含笑,兩臂一緊將她那如柳條一般的柔軟腰肢箍的更緊了,“爺只當光爺一人在想,不想你早有此意,如此甚好,只待你乾淨那日了……”

“不……”佟姐兒拿手頂開他漸漸壓近的胸膛,懊惱地就快哭出來,紅著眼眶盯住他,“我沒這個意思,不能。”

薛二爺煩躁地咽咽口水,粗啞著聲音道:“別動!再動爺可就真辦了你!”

佟姐兒僵著身子再不敢動一下,眼見薛二爺抱著她來到桌前,一口氣灌下了一壺茶,才澆熄那嗓門兒冒煙的痛苦滋味。拿起一個包子捏一捏,送到嘴邊才咬下一口,就見他愁眉瞪眼,“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