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定理自然不可能隨便進去黎笑雲的臥室。

以為黎笑雲睡了,趙定理就放輕了腳步。

可就在這時候,他手機響了。

趙定理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來看,竟然是黎笑雲來的電話。

趙定理奇怪的接起來,直接說:「你就在家裡,打什麼電話?」

「我回家了。」黎笑雲說,「我自己家。」

「你父母那兒?」趙定理還沒往黎笑雲的公寓聯想。

「不是,是我的公寓。」黎笑雲說道,「我怕當面跟你說,你又不答應,我也怕我自己又會被你說服。」

她心裡不夠堅定,才容易被說服。

「但是我實在是在你那兒住得太久了,打擾的太久。就算是再好的朋友,咱們男男女女的,也沒道理這麼長時間住在一起。」黎笑雲說道。

「而且,鄭學林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有一段時間了。我現在也足夠安全,他應該不會再來找我麻煩。」黎笑雲說道。

「所以,我想著,我們兩個應該都可以回歸到各自的生活了。」黎笑雲說道。

趙定理被黎笑雲說懵了。

早晨還好好的人,突然就搬走了。

趙定理難得也有呆住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

「怎麼這麼突然?突然想要搬?早晨明明還好好的,怎麼就想到要搬走了?」趙定理急忙問,「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對?是昨晚我喝多了,惹你不高興了?」

「不是。」黎笑雲趕緊說,「你從來沒有惹我不高興過。只是,我搬走是應該的啊。我不可能一輩子都住在你那兒。而且我住這麼長時間,已經很不合適了。給你添了那麼多麻煩……」

黎笑雲頓了頓,說:「反倒是我太厚臉皮了,才賴在你那兒那麼久。」

「我本應當面對你說的,一聲不吭的離開,只給你打個電話,這事兒是我做的太不禮貌。」黎笑雲努力剋制著,「等客戶走了,你有時間,我再請你吃飯,鄭重的,跟你道謝。」

「我知道了。」趙定理突然平靜的說道。

黎笑雲也有些愣住。

先前趙定理聽起來一直很震驚,特別急迫的樣子。

現在突然平靜下來,黎笑雲心裡反而有些無所適從。

不過她覺得自己有夠壞的。

趙定理這明明是正常的反應,她又想讓趙定理怎麼反應呢?

「嗯。」黎笑雲扯唇勉強的笑笑,「你到家了嗎?」

「嗯。」趙定理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冷漠,「一回來,家裡黑漆漆的,沒有燈等著我。我以為你睡了,還放輕了腳步。沒想到你已經不在了。」

黎笑雲聽起來,心裡不是滋味兒極了。

就覺得,自己好像成了一個壞人。

「你剛到家?」黎笑雲又問。

「剛到,你的時間把握的剛剛好。」趙定理有些自嘲。

她不知道自己琢磨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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