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醫離去的背影。再轉身看著床上皺著眉頭的郡主,露出一個苦笑。郡主什麼時候真,什麼時候假,連她都分不清楚了。她以為,郡主是裝的。沒想到,郡主是真的被嚇住了。

估計夏瑤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從經歷了鄭王的一次威脅後。雖然王太醫沒有投奔鄭王(主要是沒這個膽子,也沒這個機會),但是不妨礙他的天平是略微傾向了溫婉。溫婉郡主這樣做,又不會給皇上造成傷害,像這種小事自然是順著溫婉的作為說話,給郡主買個好。所以,連一向精明的夏瑤也被騙過去了。

溫婉醒過來後,躺在床上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夏瑤在床邊柔聲問道:“郡主,你怎麼了?”

溫婉望了她一眼,再望向了床頂:“我害怕。殺女殺妻,這樣的人,到底是什麼心做的。我在想,如果舅舅失敗了,皇帝外公又不讓我跟著舅舅回封地,我是不是在皇帝外公去的時候,跟著去。這樣,也就不會被折磨了。”

夏瑤的心咯噔一下:“郡主,你胡說八道什麼?”

溫婉笑了:“我有說錯嗎?連妻女都能下手,我還能指望他將來放我一碼。還不如早些死,也少受一些折磨。而且,就算去了封地,他也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夏瑤抿著嘴,想了半天才道:“郡主,思月郡主是被人挑撥,想不開,自殺的。趙王妃也是一時糊塗,下手殺了兩位王子,自知死劫難逃,才自殺的。”

溫婉用被子把腦袋矇住。表露的意思很明顯,你去騙小孩吧,別來這裡蒙我了。

這事之後,溫婉在皇帝面前,並沒有提一句關於趙王妃的事情,但是,整個人異常的沉默。

皇帝問著來人:“查清楚了?”

來人道:“回皇上,查清楚了。當年,五皇子把梅側妃與趙王妃的孩子對調了,小郡主在當天就夭折了。”

皇帝一把將手裡的茶盞砸在地上,外面站崗的太監都聽得把頭低得不能再低了。皇帝恨聲道“蠢貨,真是一個蠢貨。把朕矇在鼓裡這麼多年。”為什麼要把孩子換了,無非就是趙王需要一個嫡子,需要一個嫡子充門面。

趙王妃的葬禮辦得很隆重。

也不出趙王妃的預料,趙王妃的父親知道女兒病逝世後。悲痛欲絕,可他是封疆大臣,不能隨意走動。只得讓致仕在家,當教書先生的大兒子,也是趙王妃的親哥哥,來參加喪禮。

鍾大老爺五內俱崩。這是她嫡親的妹妹,從小父母與他們幾個當哥哥的如珠如寶一般疼在手心裡,就這麼去了。鍾大老爺太過傷心,都哭暈過去了。趙王將他安排在客房裡歇息一下。

鍾大老爺剛醒過來,就聽到喧鬧之聲。忙起身,穿好衣裳出去。見著外面是王府裡的侍衛。抓著一個侍女。那侍女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好象有無數的話要說。可是嘴巴被堵住了。

侍衛頭領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這是一個盜賊,趁著府邸裡辦喪事,偷了府邸裡財物想要逃脫:。

那侍女見到已無轉圜的餘地,眼裡全都是絕望與悲痛之色。

等侍衛走後,大老爺直覺就有問題。問了身邊的長隨:“阿忠。這個丫鬟你可有見過?是不是王妃的貼身丫鬟。” 這叫阿忠的長隨是老太爺親自挑選的,人非常機靈,嘴巴也會說,常年在江南與王府裡跑。對王府裡的丫鬟隨從都甚為熟悉

長隨丫頭“沒有,我沒有見過這個丫鬟。”

鄭王府內,沈澗興奮地說道“王爺,我們可以把這個訊息散佈出去。相信很多人會懷疑裡面有內情。鍾家的人,也會與趙王起了嫌隙之心。”

陳先生也覺得應該趁熱打鐵。

鄭王考慮良久,想起溫婉的話,放棄了這個計劃:“一旦傳揚出去,鬧出來,也是我皇家的醜聞。再行其他的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