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我派人問了氣象局的人,凌晨兩點,會有兩個小時左右的颱風眼,那個時候,天氣會有所好轉,海面風浪也會漸歇。你們要執意如此,就在凌晨出海吧。

距離那座叫玫瑰的島,行船需要四小時左右。你們若開飛機,一來危險,二來登島時動靜太大,可能會引起謝晉寰的注意,到時候處境恐怕會更危機,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藏有重型武器。

其他人,我還是不建議同往,因為只有兩個小時,一旦天氣出現變化,大部隊會在海上被困住,進退兩難。

驚覺和四哥,你們登島後,也不要展開行動,可以在島上觀察一下環境,俏俏是否真的在那裡,並與我們保持密切聯絡。我們會盡快分批前往,支援你們。”

不愧是一國總統,冷靜、沉穩、理性,思慮周全,非常人能及。

其實,葉恩城所言,沈驚覺也想到了,所以他才要獨自悄無聲息地殺過去,搜尋俏俏下落。

若興師動眾,驚動謝晉寰,他實在害怕那個瘋子會喪心病狂,會傷害到俏俏。

“驚覺,燼飛,你們準備一下。出海。”

唐樾喉嚨艱澀一滾,上前抱了抱弟弟,又抱了抱妹夫,“但是,答應我們,一定要平安回來!”

五天,於唐俏兒而言,如人間地獄般煎熬。

她吃不下,喝不下,半月的光景,她身形瘦削成了一隻清冷豔麗的標本,軟綿綿臥在床上,一對凹凸的肩胛骨輕輕顫慄,像蝴蝶振翅欲飛的蝶翼。

惹人憐,亦惹人折。

想將她,永遠嬌養在掌心裡,再不擔心她會離開。

五天來,唐俏兒精神高度緊繃,她只敢小憩,不敢深眠。哪怕她此刻累得閉上眼睛,就能睡到天昏地暗。

她怕,怕謝晉寰會碰她。

這些天,他只抱過她,吻過她。但誰敢保證那個喪心病狂的瘋子,不會一時興起,做出侵佔她的舉動。

凌晨,夜空陰沉濃暗,狂風大作。

謝晉寰在房裡給自己注射了一針腎上腺素,拖著落寞不堪的身子走了出來。

到倚靠牆壁,站在幽暗走廊中的黎煥,他猛地僵住,強自壓抑著躥上咽喉的血腥味。

“你有事嗎?”

“你的婚禮,是辦不成了。”

黎煥眼神無溫,冷冷盯著他沒有血色的臉,“有人遞過來訊息,你的玫瑰島座標洩露了,唐小姐的家人和沈驚覺,成已經往這邊趕來了。

先生讓我,攜唐小姐離開這裡。”

謝晉寰其實從未想過,這座島,能困俏俏一輩子。

他以為,他們最起碼,可以共度過他人生最後的時間。卻沒想到,沈驚覺他們找到得如此之快。

他咬碎了牙,吞下了血,“什麼時候……”

“越快越好。”

“只有……俏俏?”

“難不成,還有你?”

黎煥樂了,僵硬地抬了抬唇角,“你你現在的樣子,守得住唐小姐嗎?你沒有多少日子了,還能為先生效忠嗎?

這島,風景不錯,氣候宜人。不管是辦紅事,還是白事,都合適。”

這是,要讓他葬身在這裡了?

真殘忍啊。

不過,他無話可說,現在的他,於先生而言,只是累贅。

就該安安靜靜去死。

“現在海上有颱風,你們暫時走不了。”

謝晉寰強撐著精氣神,目光陰冷,“你自己想死,別拖累我的俏俏。”

“放心,先生想要的,就算折了我這條命,我也要把她送到先生面前。”

黎煥抬腕錶,“等到天亮,我會帶唐小姐離開。”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