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鋼鐵廠今年真的有可能把產值做到四個億嗎?”

“連續三個月,梅溪鋼鐵向我們採購的爐料都穩定在四百萬元以上,同時平江的豐立貿易也從年前開始向他們供應爐料,”周知白說道,“從其他資料綜合來看,梅溪鋼鐵鐵一月份的銷售很可能在兩千三百萬到兩千五百萬之間,所以梅溪廠今年產值破三個億,沒有太大的懸念……”

周知白又側過頭跟他姐說道:“你們唐閘區不是打算今年把梅溪鎮並過去。這事宜早不宜遲。梅溪鎮目前有意在壓資料,要是真叫霞浦縣知道梅溪鋼鐵廠今年能做產值做到四個億,說不定就不肯把梅溪鎮劃出去……”

周裕抿著嘴,帶著戲謔的看著她弟弟,倒沒有想到他如此看重沈淮,卻連沈淮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倒不曉得他知道沈淮就是他眼裡的“小白臉”之後,會不會跟她大發雷霆。

“楊書記年前開始重視這事起來,不過區裡對梅溪鋼鐵具體的產能潛力也不是很清楚。你說的是真是假?要是真的,我過兩天就找楊書記彙報這事。”周裕說道,唐閘區委書記楊玉權,是吳海峰的老部下,吳海峰在意識到他開始走下坡路時,就直接把周裕放到唐閘區去。

“我騙你跟二叔能得到什麼好處?”周知白說道,“把梅溪、鶴塘兩個鄉鎮並過來,唐閘區今年的經濟指標就基本上都有著落了……”

八九年之後,國家政策整體左轉,使得八九之後連續三年經濟增速大幅滑落;到九二年鄧公南巡之後,經濟發展重新成各級zhèngfu的重中之重。

能抱住金大腿升遷的官員,畢竟是少數,就是同一個派系內部也存在競爭問題;大多數地方官員要升遷,還是要有過硬的政績來支撐,而經濟發展則是政績考核最核心的指標。

九三年唐閘區工業總產值不過二十億,梅溪鋼鐵廠真要是今年能把產值做到四個億,差不多能抵三分之一個市鋼廠,在東華絕對能算得上夠分量的規模企業,也能把唐閘區各項經濟資料漂亮的撐起來。

說實話,周裕也沒有想到沈淮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叫梅溪鋼鐵廠如此奇蹟般的振興起來,她之前還以為梅溪鋼鐵廠今年能把產值做到兩個億,就夠漂亮的了……

區裡也恰是認為梅溪鋼鐵廠今年能把產值做到兩個億,才下決心推動劃並一事,沒想到梅溪鋼鐵廠的實際潛力,竟比區裡期待的還要高出一倍。

“對了,二叔,沈淮能力這麼強,為什麼會與譚啟平之間的距離突然拉遠?”周裕疑惑的問她二叔。

“說到搞經濟,熊文斌的能力不會比誰差,”吳海峰說道,“現在對譚啟平來說,把東華的大局掌握到手裡,比什麼都重要,之後再讓熊文斌去做副市長抓經濟,政績也就能有一個相對好看的資料。所以就目前來看,蘇愷聞對譚啟平的作用要更重要些。不過,背後是不是有著更復雜的因素,不是我們所能知道的……”

蘇愷聞是省委副秘書蘇唯軍的兒子,而蘇唯軍又是跟隨省委書記近二十年的嫡系心腹,譚啟平選用蘇愷聞作秘書,倒是很容易理解。

“對了,上回過來,看到譚啟平的女兒進小區,倒是個美女。會不會是沈淮、蘇愷聞因為譚啟平的女兒爭風吃酣,以致譚啟平在沈淮與蘇愷聞之間不得不做出選擇?”周知白異想天開的問道。

周裕想到上回在南園看到的那個女人,論容顏、氣質,心想那個女人不會比誰差,而沈淮怎麼看也不像會在譚啟平女兒身上鑽牛角尖、跟別人爭風吃醋的人,心想沈淮與譚啟平之間的問題,應該有其他原因。

吳海峰雖然有謀深算,但有些事情不是窩在書房裡空間就能想明白的,問周裕、周知白:“你們中午是要留在這裡吃飯嗎?”

“我過來接二叔跟嬸去安瀾園吃飯的,這一打岔都忘提了。”周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