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喝道,“我念著誰跟你並無關係,薛大人還請自重。”話落,敏之滿是怒容地離去。

薛御郎微眯雙眼凝視著敏之愈行漸遠的背影,一抹詭譎的笑容浮現嘴角,“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了!”

這邊敏之剛走出太極殿,便見一太監站在出宮的路邊張望。一眼瞧見敏之走來,忙貓著腰上前,“賀蘭公子,太子殿下有請公子東宮一見。”

敏之正在心底盤算著今日下朝甚早,還可以去啟夏門街逛逛,誰知李弘忽然召見,敏之只好暗自嘆氣,跟著那太監往東宮方向走去。

還在半路上,便見一小太監從路的另一頭匆忙奔來。迎頭撞見敏之走來,忙放慢了腳步垂首立與一旁行禮,“賀蘭公子。”

“大膽的奴才,”給敏之領路的太監捏著嗓子喝道,“宮廷之內也敢這般放肆奔走,想挨板子是麼?”

“小的不敢!”那站在路邊的小太監嚇得俯身跪倒在地,連聲解釋,“墨卿公子舊疾又患了,小的傳太子諭旨前去召御醫前來診治。”

“既是如此,”那持事太監撇著嘴角點頭,“那你趕緊去罷。”

“謝謝公公。”小太監起身朝敏之再次行禮後,退開數步轉身飛奔而去。

“公公。”敏之看了看那小太監離去的背影喚道。

“是,賀蘭公子。”持事太監趕忙彎腰聽候吩咐。

“既然太子殿下今日有事,不如我下次再來吧!”敏之雖不知那‘墨卿公子’是何人,但想著既然太子肯為他去召御醫,自然也是身份不低的。

“召見公子是太子的御意,”那太監不冷不熱地回答,“還是請公子莫要危難奴才。”

一席話說到這份上,敏之也不好再拒絕,只得跟著繼續往前行去。

到了東宮後,敏之在殿外等候,持事太監率先行進去稟告。不多一會兒,李弘親自走出相迎,“我說怎麼許久未見回來,這該死的老東西,請了你來也不直接帶進,竟叫你在殿外候著。”邊說,邊伸手握了敏之的手腕拉著他一起走進殿內。

“幾日不見,敏之又見消瘦了。”李弘居首位而坐,端起宮女遞上的花茶喝了一口笑道,“聽說前幾日敏之又從馬上墜了下來,可有此事?”

“恩。”敏之點了點頭,破感難為情,“騎馬時不小心摔了下來,把腳給扭了。”

“只是腳傷便是萬幸。”李弘起唇而笑,宛如三月的陽光溫暖人心,“昨兒個二皇弟來此還想約我同去太尉府瞧你,只是近日宮中事務繁忙,抽不開身。”說完,李弘幽聲嘆息,眼底悵然稍縱即逝。

敏之也不知該如何介面,只好略顯笨拙的安慰,“太子繼位東宮,事務繁忙也屬情理之中。將來,”頓了頓,又怕接下來的話犯了忌諱,只好說了一半兀然截止。前後不一的話語引來李弘的輕笑,問道,“將來如何?”

敏之只得硬著脖子把話接了下去,“將來繼承大統,自有更為繁忙之時。”

說這話時,敏之只感覺一股灼燒般的疼痛從心底瀰漫散開,緩緩騰昇至咽喉處烈烈燃燒。

說這違心的話是在安慰誰呢?敏之目色黯然失落。明知李弘英華早逝,絕不可能繼位大統,說這話難道只是為了奉承而已?想來自己終究也只是俗人一個,抵不過這世俗權貴的桎梏。

李弘淡笑搖頭,琥珀般溫潤的眸子裡透著一絲隱晦的無奈,“將來之事,何人得知?我即便是繼位登基,也終不得善果……”

話未說完,又想到此是大不敬之言,李弘忙收口岔開話題,“對了,我瞧著敏之手上所拿之物倒是象聖旨,可是今日有何喜事不成?”

敏之正聽得仔細,見李弘突然轉了話鋒,又不好追著詢問,便笑著點頭,“是皇上升了我的官。”

李弘頓時來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