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疼痛,眼淚滾滾而出。再一次忍不住嚎啕大哭 ,眼淚簌簌的流淌在孩子的頭顱上。

他將柴禾放在妻兒屍體的周圍,用手擎起火把。熊熊的火光照耀著他那黝黑而又黯然的臉龐。他凝視著兩具屍體,眼淚掛在腮上,如兩串珠鏈一般。他忽然又想起什麼,將火把插在地上,去到兩具屍體旁,各割下兩縷頭髮,珍藏在懷裡。

他將火把惹著了柴禾。頓時,響起吱吱燃燒的聲音。繼而那火勢變大,只聽得噼噼啪啪的聲音,火光映紅了周圍的一片地勢。草屋一併燒著,時時有梁木倒塌的聲音。黑漢子用手抹了一把眼淚,揹著一把擦得錚亮的鋼刀轉身朝小徑上走去。

一隊人馬在一條古道上迤邐前行。其中有一頂轎子,四個人抬著,前後左右有八個人掛刀緊緊跟隨。只見這些人皆頭纏黑布,腰寬體闊。在寬闊的官道上踏起灰塵。由遠而近,漸漸來到山前。只見一條小河流在面前繞山而行。幾人於是落轎歇息。轎子的門簾捲起,從裡面出來一個衣服寬大、大腹便便、典著肚子的人。手裡撰著一把碩大的鐵尺。他用眼睛四下裡打量周遭的景物。

眼前是一方十幾丈長的石拱橋。橋面上是緊緊結實的黃泥土,被牛車、獨輪車、馬蹄、人履壓出道道輒痕,積攢著昏黃的汙濁的淺淺的水。大概是幾日前下過雨的吧,近幾日是陰陰綿綿的天氣,因此還不曾曬乾。橋的下游是流淌著的淙淙河水,泛著碧綠幽藍的光。河裡,散落著大大小小許多石頭,或橢圓或半圓,有的貼著一點兒青苔,有的潔淨溜光。正在看時,忽然有什麼東西在閃動在跳躍,原來是一隻頭羽麻灰,尾巴上露著淡紅顏色的鳥雀。在聒噪著從這塊石頭跳到那塊石頭上,時時盯著水面,大概是隨時準備啄食露出水面的小魚吧。再仔細一瞧,像這樣的鳥有好幾只呢。從河岸邊的斜坡上的茅草叢裡流出一股細細的水流,發出濺濺的水聲。大概是看見河裡的水流甚多,它藏在草叢裡再也耐不住寂寞了吧,因此劈草而出。

再來看橋的上游。只見原本寬寬的河流,自前方的彎道處折現而出,瀰漫的水流,被一道堤壩攔在近前。再分作兩股水流,一寬一窄。窄的不知它流去哪裡。寬的這股水流,順著一個深溝流淌。卻又行不過六七丈,突然豁出一個大缺口,那原本靜靜流淌的水流頓時爭先恐後,奔流而出,傾斜而下,撲濺起雪白的細小浪花,像飛掛的白布撕裂成幾絲幾縷一般。水流擊打在石頭上,發出嘩嘩的聲音。宛如一個高度濃縮了的小瀑布。那小瀑布下是一些不大的亂石,水流一瀉到底,繞過避過石頭,宛如一個曾經迫不及待的人,激奮過後心情鬆緩下來,終於放慢了速度。又靜靜的往前流淌。

幾個人正在打量,忽然從對面的林蔭後鑽出來一個人,撰著一柄錚亮的鋼刀。雙腳張開,橫在面前。拿鐵尺的人見不對勁,雙手持鐵尺抱拳,說:“在下是威武幫的幫主戚鋸成,欲從此借路而過,不知可否行個方便?”那黑臉漢子仰著眉毛說:“我不管你什麼威武幫雄獅幫。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欲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威武幫主戚鋸成說:“我們乃行走江湖之人,身上並無多的銀兩。無法接濟你。”那黑臉人不耐煩的擺擺手說:“老子要你什麼狗屁錢財?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放你們過去。”威武幫主戚鋸成將鐵尺一擺,說:“只要閣下能勝過我手中器戒,我自當回答你。”黑臉漢子兩眼放光,說:“一言為定。”威武幫主戚鋸成抱拳說:“大丈夫一言九鼎。”

黑臉漢子拔出鋼刀,嗖的直劈過來,那刀裡隱隱夾著冷風。威武幫主戚鋸成不敢怠慢,鐵尺橫出,直掃過去。那黑臉漢子心中彷彿有著無窮的力量,每劈出一刀,都勁力十足,整把刀輪得如車輪一般旋舞。戚鋸成把鐵尺一橫一帶,左手抽空時時擊出一掌。戰到十合,黑臉漢子抖起神威,雙手撰刀,劈臉砍將下來,卻似颳起一陣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