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心裡在滴血,一腔悲憤,化作絕望的淚水。她兩眼已經模糊,看不清未來的道路。不是看不清,而是前面已經沒了路,已經是九泉在望,黑白無常在向她招手,準備引領她去到幽冥之地黑暗之淵。唯有那兒,沒有絕情,沒有離恨,沒有權勢誘惑,沒有富貴逼人。

她一步步的捱到懸崖邊,正要一頭往下栽倒,忽然被人在背上撲了一把,立時昏厥過去。

醒來後,卻已是躺在一個山洞,原來是一個獨孤神尼救了她。那個神尼看她整日形容憔悴,神情痴呆,勸她想開一點兒,江湖遼闊,天下何處沒有俊男?人間處處皆是情種。但是她的心已經冰冷,已經看破漫漫紅塵,不再向往溫柔夢鄉,只願陪著神尼,永沐悽悽清風,終老深山古洞。

那個神尼待她猶如己出,教之武功,還幾次帶她出山行走。不幸一次遭遇賊人襲擊,神尼護著李豔,與賊人拼死抵抗,最終與賊人殊死同歸。死時拉著李豔的手,濡濡地有話欲說,李豔趕緊把耳朵湊近去,神尼兩眼望著李豔,喘吁吁地張嘴:“那那天一,”話未說完,即撒手人寰魂歸西去。神尼臨終時未及說出的話,成了李豔的一塊心病,不知神尼究竟欲說什麼?抑或是與天一教有關,難道是溫一飛的什麼秘密?其時溫一飛已經就任天一教教主之位。

李豔即眼前的白髮老嫗,已經默默淚流,悽悽傷心,眼瞅山洞頂,心遊離恨天。旁邊的丁月霜陪著流淚,心酸嘆惋。 。。

四十九陰陽和合

再說陳小晾與依依兩相依偎,共乘白馬,悠悠盪盪,漫道而行。看過路邊野花,說盡人間瑣事。

不知不覺,來到一個山崖口。兩人誠然不累,但見眼前景色宜人,風光秀麗,於是決定下馬歇息,讓馬吃草,二人觀山。

剛剛下得馬來,忽聽一聲大喝:“呔,來了。”二人吃了一驚,趕緊抬頭一望,只見前面站著二人,一男一女,男的捉刀怒視,女的拈花微笑。陳小晾問:“你們二人何故在此吵嚷喧譁?”那男的用手一指馬匹:“這畜生是哪裡得來?”陳小晾心裡一驚,趕緊仔細打量那男的,脊背粗實,臉龐黝黑,神色粗俗難看,女的個苗條細腰,肌膚白皙,面如桃花。二人簡直毫不般配。他瞬時想起了那草堆裡濡濡而動的兩人,立時笑起來:“原來你兩個就是那草裡戲鴛鴦、水裡比目魚。”女的個霎時臉紅耳赤,以花遮臉。男的個怒說:“打擾別人好事,還偷去馬匹。不自羞還發笑?”說完握刀砍來。

陳小晾將身一縱,霎時飛起十數丈高,在空中迴旋,轉身一掌打出,那男的一避,掌風砰在岩石上,頓時那岩石轟然一聲作響,爆裂成碎碎細渣,石屑泥土頓時飛揚,瀰漫起一陣煙塵。那一男一女心裡吃驚,愣在原地。依依看得興奮,鼓起手掌。霎時陳小晾從空中悠悠地落下,身形飄逸,如浮雲緩緩而下,似柳絮偏偏而飛。

男的那個驚訝著說不出話,目瞪口呆。陳小晾走到他的面前,掏出一把金子,遞給那個男的。那男的猶自發呆。

陳小晾回到依依身邊,依依嗔怪說:“難道你真是偷了人家的馬嗎?”陳小晾滑稽地說:“這不叫偷,叫借用。我準備回來時就還給他。而且還給他一大筆錢。他夠買三四匹馬了。”說完,陳小晾就欲翻身上馬。依依卻不願走。陳小晾好奇的正要問。依依走過去,向那男子彎腰鞠躬:“對不起啊!用了你的馬。”那男的慌忙還禮:“沒事,用一下沒什麼?”依依過來拉陳小晾下馬,要他把馬還給人家。看著依依一臉固執,陳小晾只好牽著過去。那男的去不敢要。推辭再三。依依問他:“你們是去哪兒呀?”那男子說:“是去中原。”依依驚喜地說:“我們正好同路,既然大家都不願騎馬,不如牽著馬一起走吧。”那二人同意了。於是四人結伴而行。陳小晾瞧那男子長得實在難登大雅,女的個卻對他熱情如火,時時相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