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地上的銀針一眼,拍手笑道:“這句話我正想跟你說呢。”

腳尖掃起地面銀針,反手一揮更多的銀針混雜一起,撲向紅冰江,將她的正面整個罩住。

紅冰江臉色一沉,道:“死小鬼,敬酒不吃吃罰酒。”

揚手竟把一邊紅衫捉起,兩手上下一扯,撈風似的“呼喇”一劃,雲心蜻的銀針盡收到紅衫裡。

不僅雲心蜻看得目瞪口呆,其他人亦是一臉不可置信。

“老天,沒見過有那一頭牛會把自己的皮剝下來,你可算得上是頭稀世珍牛。”

雲心蜻腦袋一片空白,嘴裡倒是自動自發的說出話來,道:“夜露深重,你不冷嗎?”

“呵呵……”

紅冰江開懷似的笑著,道:“死小鬼,說話可真難聽。瞧仔細點誰沒穿衣服了,一群沒斷奶的死小鬼,值得本夫人犧牲色相麼?”

眾人定睛一看,原來人家身上還有一件更薄更透明的紅紗罩著。

雲心蜻登時沒好氣的道:“你那也叫有穿?騙誰啊,年紀那麼大了,有些地方挺不起來,看了會叫人倒胃口,你還是回去換套衣服再來吧。”

也不知雲心蜻是有意還是無意,說沒一兩句就點出人家的忌諱,把努力唯持風度的紅冰江氣得頭上冒煙。

“哼!死小鬼本夫人拔了你的舌頭!”

抖手撤開紅衫,紅衫在空中飄蕩,倏然飛散開來,一襲紅衫化做千萬紅絲線,漫天覆地的往在場所有人撲去。

雲心蜻首當其衝,眼前頓時一片殷紅,四周盡籠罩在紅霧裡,她令自己心中一片冰清,仔細的注意著周遭的動靜。

另一頭,發現情形不太對勁的日心蟬,一手扶穩半躺在她腿上的天亦玄,一手將揚音夢拉到自己身旁,緊緊的靠著她。

低聲道:“舞宗殿下,請幫心蟬照顧殿下,這是北方大陸‘噬堊術’的一種,恐怕心蜻無法應付得來,我得去幫助她,殿下就麻煩您了。”

“別這麼說,我什麼忙也幫不上。”

揚音夢對自己感到沮喪,接過天亦玄滾燙的身子,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人傷害他的。”

這一點日心蟬當然不會懷疑,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怎可能看不出來,情竇初開的揚音夢鍾情於誰呢?

只是他們會是沒有終點的喜劇,還是哀傷的悲劇結尾呢?天朝不與外族人通婚的規條,在宗主身上可說是發揮到極至。

她低低一嘆,摸索到映心古琴,輕輕摟在懷裡,轉身投入霧濛濛的前方。

雲心蜻愈是想靜下心來,卻發現自己愈來愈煩躁,注意力逐漸渙散,撐著額低喃道:“這是怎麼回事?”

“啊!”

突如其來,高拔直入雲霄的尖叫聲嚇了她一跳,整個集中力都消散了。

“不好!”

她察覺出自己正一步一步走近危險,適才全神專注尚且無法察覺出敵人的存在,現在精神散漫正給與敵人可乘之機。

思忖間,四周紅霧微不可見的浮動了下,一條條與霧融成一體的紅絲線,如同有生命一般纏繞著雲心蜻,一點一點的越纏越近。

“該死!”

待雲心蜻察覺時全身已被紅線纏得死緊,紅線緩緩的向內緊縮,幾乎要陷進她的肉裡。

她吃痛的頻頻吸氣吐氣,心裡毫不客氣的將紅冰江的祖宗十八代,來來回回‘問候’了好幾遍。

“是那個不要命的死小鬼壞了本夫人好事?”

紅冰江尖銳的嗓音自雲心蜻的後方傳至,似乎被某人阻礙了行動。

“夫人真是愛說笑,心蟬今年二十有四,這小鬼二字萬萬承擔不起,況且小女子活得好好的,離死尚遠,這‘死’字便借花獻佛轉贈給您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