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匯合的蘇若君幾人,一臉莫名其妙,說是吵架了,怎麼看怎麼透著絲膩歪。可是沒吵架,又一句話不說,都不正面看人?

幸好兩人很快恢復了正常,一路上顧流惜依舊是鞍前馬後,事無鉅細地照顧聞墨弦,其他人也都習以為常,但蘇若君的神色卻一直不好,到讓聞墨弦有些擔心。

等到一行人回到了蘇州,蘇彥簡直喜極而泣,看到聞墨弦精神狀態好了許多,顧流惜也安然無恙,他一顆操碎了的心終於落地了。不斷向聞墨弦吐苦水,惹得幾人暗翻白眼,一個男人跟小媳婦似得。

聞墨弦笑得溫和:“這陣子辛苦你了,把他們傳來的信都整理一下,給我送過來。你專心忙你的生意吧,快年底了,你也有的忙了。”

蘇彥訴苦歸訴苦可也怕聞墨弦太操勞,忙道:“主子,沒事,你才剛回來,先休息吧,這邊我先處理。”

聞墨弦搖了搖頭,平穩的神色透著絲冷意:“我沒事,莫擔心。即使你們不說,我也猜的到。落霞樓去勢未對心昔閣怕是恨之入骨,再加上冥幽教最近動作不斷,相必這看似平和的武林,馬上就要風起雲湧了。”

隨後她眉眼微挑,笑意不及眼底:“既然都坐不住了,那便看誰動得快,準,狠了。”

第92章

蘇彥幾人看著她的神色,也都明白,主子籌謀了近十年,如今準備快刀斬亂麻了。

原本聞墨弦一回蘇府,便打算處理心昔閣那邊的事務。只是有顧流惜在,她自然不肯聞墨弦一回來就操勞,最後逼得聞墨弦乖乖地休息了一天。

這要換做以往,蘇彥他們再怎麼擔心,也只能無奈由著她。如今見這位看似溫潤實則固執的主子,在顧流惜面前如此乖覺,心下不由暗歎,總算有人能好好管著她了。

紫蘇許久不見聞墨弦,眼看她瘦了一大圈,心疼得眼淚直打轉,因此跟著顧流惜可勁得給她準備補身子的。

對於這些大補之物,聞墨弦素來不喜,可苦於顧流惜督促,而且許多還是出自她手,再怎麼不喜歡,聞墨弦還是不願浪費她一番心意,總是給面子的喝一些。

此時蘇州已經入了冬,十一月的蘇州依稀帶上了寒意,加上前日下了場雨,整個墨園透著一股水汽的溼冷。院內的合歡樹葉子已然落了大半,上面零星掛著一些莢狀果實,許多成熟後落在地上,被人清理乾淨了。

許多花兒也已然枯萎,不過西邊那一叢翠竹依舊青綠,整個墨園雖有蕭瑟之意,卻不失生機。

片刻後,一抹窈窕身影穿過一路的溼潤水霧,朝著墨園而來。她著一身藍色衣衫,步履輕盈無聲,素手端著一個托盤,盛著一個白玉盅,她衣衫單薄,卻也不介意外面溼冷的寒意,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徑直進了聞墨弦的書房。

聞墨弦手裡正握著一支狼毫,低眸看著書桌上的信箋,似在沉吟思索。

門被輕輕推開,帶進一股溼冷寒意,不過一剎那,便很快被來人關好。聞墨弦輕蹙的眉頭瞬間舒展,放下手中的筆,抬頭溫聲道:“才穿這麼一點,冷麼?”

顧流惜笑著搖了搖頭:“我素來耐寒,又有內力在身,並不覺得冷。”

倒是聞墨弦,即使病症去了,卻依舊畏寒,因此屋內早就燃起了碳火。顧流惜問過蘇若君,蘇若君卻是說,聞墨弦體內寒毒積聚十年多,傷了身子,即使不會再如以往那般難熬,卻也比一般人畏寒。

因此,此時顧流惜只是將東西放在一旁,並未立刻近聞墨弦身,免得寒氣激了她。

聞墨弦自然曉得她的心思,嘴角微挑:“做什麼離我這麼遠,怕我吃了你麼?過來。”

顧流惜摸了摸身上的衣服,估摸著已經不大冷了,也就乖覺地靠了過去:“若君說了,你寒症雖除,可到底損了身子,現下又無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