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確實可以壓制此毒。

魔教的聖女可不是人人可當的。在被確認擁有成為魔教聖女資格之前,陸霜花和著許多孩子一起,每日每夜都是與各色藥草為伴的,被強灌下了數不清的藥……最後,只有她一個活了下來,她的血成了可解百毒的教中聖藥,而她也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教中聖女。說到底,聖女一職,其實不過是一個人形的解□□而已,冠上這一名頭,除了白白遭到江湖眾人誤解外,她也終究逃不過其魔教“藥人”本質。

陸霜花並不喜歡隨身攜帶容器,用尖刀將一根手指劃破了,眼睛都沒眨一下,淡定地在血流出來之前,將它湊到了梁宋的唇邊。

嫣紅的血液塗抹在了梁宋的嘴唇上,卻是沒有被吞進去,陸霜花肉疼的看著自己的血順著梁宋的嘴角滑了下去,沒有一滴落到實處,腦中卻忽的閃過了梁宋那簡單粗暴的以口渡毒的方法,目光閃了閃,落在了梁宋的嘴唇上,臉騰的熱了起來。臭流氓,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救他。陸霜花一咬牙,終究是蠻橫的將手指塞進了梁宋的嘴裡。

陸霜花知道自己的血液對於中毒的人而言有著極佳的吸引力,即使梁宋處於昏迷狀態,還是抵不過本能,開始主動地吮吸著她流血的指頭。陸霜花只覺著手上那異樣的溼潤感讓她全身都燒熱起來,別開了臉,心跳卻是越來越快。

估摸著放血量足夠之後,陸霜花立刻抽回了手,她手指上的傷口已經止住了血。在月色下上面還殘留著的一圈液體簡直亮瞎眼,只是瞄上了一眼,陸霜花也顧不上衛生否了,直接上手,抹在了梁宋的衣襟上,她現在的心真是完全平靜不下來。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梁宋身上的傷口,陸霜花聽到梁宋輕哼了一聲,驚了一下,後而倒鎮定了一些,梁宋沒有醒來,毒已經緩上了,餘毒可以慢慢解,但是他受的傷還得處理。

秉承著救人救到底的理念,陸霜花做好心裡建防後,眼睛一閉就扒開了梁宋的衣服。有著傳統男女設防觀念的陸霜花表示,她完全沒有興趣看梁宋的身體,只是在看傷口的時候,順便瞄了幾眼,心裡嘖嘖了幾聲,這身板細皮嫩肉的,若不是有幾兩肌肉,完全不像個習武的人。

梁宋主要是傷在腹部,不是劍所傷,那一道狹長的傷口倒更像是大刀刮過。陸霜花身上還是儲備著傷藥的,雖然這個傷口看起來有些可怖,滲了不少血,卻沒有想象的那麼深,梁宋虛弱的主要原因該是毒在作怪。確認傷口沒什麼隱患後,撒上一把傷藥,陸霜花就將從梁宋身上拔下的內襯撕成了條條,給他包裹了一圈,思考片刻,還是不情不願的給梁宋穿好了外衣,她可不想和一個衣冠不整的男子度過一宿。

折騰完後,陸霜花瞧著梁宋臉色已經緩和了幾分,只是病怏怏的氣場依舊未有褪去,除去那個不和諧的大鬍子,還頗有幾分病弱美人的模樣。想著自己累死累活的,他卻在這做著安靜的“美男子”,陸霜花有些心理不平衡,心頭一動,升起一個邪惡的念頭,既然梁宋看起來是很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人,鬍子蓄這麼長都不剪,那麼,就拿他這寶貴的鬍子抵債吧。

趴下湊近梁宋的臉細細研究了一番,再扯了扯梁宋臉上已經服帖的濃鬍子,舉手,手起刀落,割下一大把鬍子。陸霜花看著梁宋終於明朗了的輪廓,竟一時看痴了過去,雖然還剩一些鬍渣,卻是不影響美觀了,梁宋現在這個樣子,絕對能算作江湖排得上號的美男了。唔,這麼一看,這眉眼還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還沒有從記憶的角落裡翻出什麼東西來,距離柴火間不遠傳來了人走動的聲音,夜半三更,也不知為何緣故,陸霜花看了眼梁宋,嘆氣,不能讓他就這麼大咧咧的躺在這顯眼的地方。

……

攬著梁宋一起埋進了柴火跺裡,所幸來人並不怎麼關注這個小屋子,從視窗瞥了一眼柴火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