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理智回籠後,洛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她和季離琅計較什麼,他又看不見。說到底也是她輕易離開惹的禍,季先生對她太過寬容讓她得意忘形了,怎麼可以拋下一個看不見的人自己離開呢,就算不用扶季先生,也應該確認他無差錯地躺在床上後再回房間的,她這個助理當的真是失職呢。

洛花不斷地唾棄著自己的失職,又看見季離琅低著的無辜臉,突然有一種自己欺負人的罪無可赦感,她最近是怎麼了,明明立志要把所有事情都做好的!“對不起,季先生,請原諒我剛才的冒犯,我錯了。”

突然收穫了洛花一枚端正的道歉,季離琅有些措手不及,他抬起頭,茫然地望了一眼洛花的方向,洛花依舊低著腦袋,一副季離琅不開口就不抬頭的樣子。

季離琅的表情停滯了幾秒,隨後嘴角勾起一縷隱蔽的微笑,“嗯,全是你的錯,你得接受懲罰。”他很自然地接下了洛花的話,語氣也放鬆了不少,慢慢走近了洛花的方向,伸手,洛花迅速地鬆開自己抱著裙襬、緊緊環住胸口的雙手,握住了他的手,“嗯,季先生,我在這裡,您有什麼懲罰。”季離琅的動作僵了僵,好像是有些不適應洛花的主動。

“啊……”恍然大悟的洛花鬆開了自己下意識握上去的雙手,好吧,她承認了她心有餘悸,就害怕季離琅那毫無章法的亂摸又引發什麼尷尬事件。

然後,她沒來得及縮回的手被季離琅快速地抓住了,“我們來喝酒吧,這是懲罰。”橘黃的燈光下,季離琅望過來的黑眸如黑曜石一般,乾淨得令人無法拒絕。

☆、第58章 那條遙不可及的星光道(八)

從安置在屋子最裡邊的牆面上開闢的獨立儲物室裡鑽了出來,洛花抱著一滿懷的酒瓶,歪了歪頭,檢視甩掉黏在她眼前的那一縷頭髮。

儲物室的門開得有些低,由於出來的時候光顧著酒瓶了,洛花磕了一下額頭,把頭髮弄散了一綹。無奈實在騰不出手來,待她一邊倒騰一邊走至客廳的時候,那髮絲依舊還是凌亂得折磨著她的神經,看見撐著身子靠在沙發上的季離琅一副等久了的樣子,洛花洩氣地對著腦門吹了口氣,嗯,不再擋著視線了,心裡稍微舒服了一點,洛花才走到了季離琅的面前,把那一大些酒瓶子放下了。“季先生,我看儲物室裡的酒排了整整一櫃牆,不知道您想要哪種,就每種都給您拿了一瓶。”

洛花開口彙報的時候,順手捋了捋那抹亂了髮型的髮絲,看見季離琅無焦距的視線依舊牢牢地落在她的身上,洛花捋頭髮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輕咳了一聲,“那我隨便給您開一瓶。”她走上前去,就近抓起一個瓶子,把開瓶器旋入瓶口的木塞裡,醞釀了一下,用力一拔,呃……確實是撥出了木塞,然而它還有半身依舊留存在瓶上。

心虛地看了一眼季離琅波瀾無驚的臉,洛花拿著瓶子背過身去,把開瓶器插入木塞餘下部分,準備彌補一下自己失敗的舉動,然後,那半截木塞被洛花戳進了酒裡,在紅色的液體中沉了沉,最後飄在了表面上。

“不要磨磨蹭蹭的了,洛花助理。”季離琅坐直了身子,看不出臉上的表情。洛花從空白的情緒裡回過神來,把那漂了半截木塞的紅酒放下,撇開了開瓶器。作為一個沒有喝酒嗜好的人,能把這瓶子通開也算是差強人意了……吧。

略微緊張地看著季離琅摸索著抓起了瓶身,半塊小木頭隨著液體地晃動而搖曳著,洛花的那一點小小的強迫症和心虛感作祟,令她不自覺地乾嚥了一口氣,反正這酒是可以倒出來了,開瓶的細節就不要在意了吧。

洛花安慰著自己不爽快的情緒,從茶几底下摸出一隻大杯子,遞到了酒瓶口。季離琅的眉角挑了挑,堪堪倒至杯身五分之一的位置,便放下了酒瓶。

“季先生不倒滿嗎?”洛花說著話緩解著自己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