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著昨晚偷襲他的漢子林得上官衙,因為擔心他私下毆打林得,所以她讓普布跟著一起去,他們其它人則找了家旅店住下,打算購買一些用品後,明日再趕路。

沒想到進了旅店後,他們一起到她房裡,沒頭沒腦地就對她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主人你還年輕,見的人還不夠多,索日以後一定會惹出麻煩的。”曲比阿烏說道。

夕川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了解她的話,可有些還是聽不懂。“什麼?索日會怎麼樣?”她對白族話的理解還是有限。

在場的人互看一眼,古比咧出笑。“看樣子主人的白族話還是不行。”其實主人學習白族話已經比一般人快上許多了,但終究還是不夠。

“唉……這可麻煩了。”曲比阿烏嘆口氣。雖然昨晚也想過語言的問題,但一時之間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試試看,看樣子果然還是不行。

“上街找個能說納蘇話的人吧!”阿西木嘎建議。

“怎麼了?”夕川看著大夥兒。“發生什麼事了?”

“這一來一往的時間,索日就回來了。”曲比阿烏皺眉。

“主人。”石拍停了一下,說道:“索日不好。”

這簡單的話她聽得懂。“為什麼?”夕川詢問。

“因為索日不好。”石拍立刻道,沒發現自己的回答等於沒有回答。

夕川正想再問時,忽然聽見外頭傳來嘈雜的聲音,她像感受到什麼似的皺起了眉頭。“外面怎麼了?”她覺得有些不舒服。

古比走到窗邊往下看,發現幾名士兵正趕著一批奴隸進城。“有一群奴隸。”他簡短地報告。

“奴隸?”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想到視窗瞭解情況,可又怕奴隸們痛苦的情緒衝向她,讓她不舒服。忽然,一陣鞭子聲響起,她整個人顫抖了一下,聽見樓下傳來哀嚎聲。

“慢吞吞的,快點走!”士兵的怒吼聲跟著鞭子響起。

夕川又抖了一下。“很多人嗎?”

“大概有一百多人。”古比估算著。

“一百多人……”她呢喃著,她的東西不夠將他們全部買下。

好痛……我要回家,肚子好餓……好痛好累……為什麼我還活著……

這些士兵全部都該死,我咒他們全家死光光。

為什麼我是奴隸?為什麼……我也想吃好吃的,想好好的過日子。

好想死……

巨大的痛苦、絕望與憤恨撲向夕川,她握緊拳頭,顫抖得更厲害了。

“主人你怎麼了?”石拍瞧見她的臉色忽然發白。

夕川眨了一下眼。“沒……沒有。”她的聲音發抖。她不能聽這些聲音,她必須把它們擋在外頭。“正身正意,結跏趺坐,繫念在前,無有他想,專精念安般,所謂安般者,若息長時,亦當觀知我今息長……”

其它人不解地看著夕川喃念著他們聽不懂的話語。“主人?”

過了一會兒後,夕川才平靜下來,她喘口氣後才道:“我沒事。”隨著她聽懂的話愈多,襲向她的負面能量就愈強。

“主人,躺著休息一下。”見主人神色不對,阿西木嘎立刻說道。

“我沒事。”她虛弱地笑了笑,在椅子上坐下。

“主人,你怎麼了?”石拍擔憂地立在一旁。

“我只是有點頭痛。”

“要不要請個巫師?”曲比阿烏問道。

“巫師是什麼?”夕川詢問,這兩個字她聽下懂。

“巫師就是……”石拍抓抓頭,開始對夕川比手畫腳。“一個人他做很多事,可以幫人看病……”

在石拍與夕川解釋的當中,曲比阿烏對古比說道:“你去請個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