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很聽你的話。”

“嗯,對強者服從是所有生物的天性。”

“所以……”

“所以想讓我陪你帶著狗走一趟砂隱村?”

既然被鼬說破了,寧次也不委婉了,“嗯,那狗太兇了。”這是事實,那狗是連對沖田也會無差別咬住腦袋的!

鼬摸摸寧次的頭,他喜歡這個動作,寧次的頭髮軟軟的,很順滑,手感很好,“陪你就是。”

“嗯。”寧次笑,這個很少笑的孩子笑起來意外的漂亮,若六月陽光爛漫,耀花了鼬的眼。

從小鎮到砂隱村差不多要五天路程,寧次的假期還沒過幾天,他並不急著趕路,鼬就更不急了。鑑於定春的體型太過龐大,走大路會引起民眾恐慌的機率太大,兩人只得挑沒什麼路人的小路走。

定春淪為了兩人的坐騎,鼬和寧次都騎在定春背上,慢悠悠地向砂隱村的方向晃盪,好不愜意。

鼬坐在後面,攬住寧次的腰,寧次也不覺這樣的姿勢有什麼不妥,微微往後靠,後腦勺枕在鼬的肩膀上,閉眼假寐,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鼬聊天。

鼬說:“你現在是上忍了?”

“嗯。”

“你這一年進步不小。”

“你說,白眼和寫輪眼,哪一個厲害?”

“試試?”

寧次沉吟了一下,說:“算了。”和鼬戰鬥,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到結果。

“你啊,”鼬嘆息,“太現實了,認清了雙方的差距後就退縮不願輕易出手了。像那個咋咋呼呼的鳴人,明知他和我的差距有多大還敢不怕死的挑釁。”

“不一樣的。”寧次側過頭,氣息全數噴吐在鼬的脖頸處,“你不是敵人,我沒必要對你拼盡全力。”

不是敵人。鼬沉默了,他也不想和這個孩子成為敵人,他是這麼的喜歡他,可是,曉和木葉遲早有一天會對上的。鼬沒來由的心痛,為了加入曉組織,他已放棄了太多,失去了太多,難道,連這個孩子,他也要放棄麼?

“鼬!”寧次提高了音量,“我們不會是敵人的!答應我!”

寧次的眼神很認真,很執著,鼬知道他無法敷衍這個少年,他捂住了寧次的眼,親吻寧次的發心,聲音低沉,“我們……不會是敵人。”

得到鼬的保證,寧次放了心,又往鼬身上靠了靠,尋找一個舒服的位置,睡了過去。

有一種人,就算再低調,聚光燈仍然會打在他身上。

鼬,就是這種人。

當一路上遇到第五波來暗殺的人,寧次抑鬱了,莫非鼬身上貼著:“我是S級罪犯,身價很高,我很值錢”的便條麼?不然為什麼這些來搞襲擊搞暗殺的人都是衝著鼬在黑市的身價來的!

寧次問:“難道你都是過這樣的生活?”

鼬說:“偶爾吧。”

這還叫偶爾?!寧次腹誹,他們離開小鎮才兩天好不好!

“你是宇智波鼬?”

鼬對於這種弱智的問題不予理會,他陰沉著臉,氣場很是強大。這群時不時蹦出來的跳樑小醜讓他很是心煩,下意識的,他不想讓寧次捲入他的生活,他的生活太多的殺戮,太多的血腥,他怕那個乾淨的孩子會怕,會懼,會從他身邊逃走。

“寧次,閉眼。”

寧次乖乖照做,他不明白鼬在顧慮什麼,每次這種場面他都會叫他閉眼。

幾聲悶哼之後,天地重歸安靜。

寧次說:“我不是瓷娃娃。”

鼬說:“我樂意保護你。”

快到砂隱村的路上,鼬走了,他說他的身份不方便露面。寧次抓住鼬的衣角,想問他們下次見面又會是什麼時候,可是躊躇了半晌,他還是沒問出口。